终于被打破了,他虽没有秦敏那慌,可这瞬间分明也有几分措手不及。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连忙上前一手搀住小念尘,一手迅速帮小念尘松开身剩下的绳子。
“抱住他!”
他的声音难得如此严肃,尤其是对她。秦敏的手还在抖,却也急急将小念尘抱住,与此同时拉来小念尘的手想把脉。顾北月也同时来拉小念尘的手,两人的手毫无预兆相触,秦敏立马就缩回来,急急说:“这些年来他的情况一直非常稳定,从未发作过!我严格按照我们商定的药方来。半百日药浴一次,服药三次。距离要药浴的时间,还有十几日!”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是危及到小念尘性命,顾北月和秦敏不会慌,更不会不顾周遭的人安危。顾家有疾,代代相传,并非每一个子嗣都被遗传,但是概率不小。顾北月的父亲如此,顾北月亦是如此,他们自小便是药罐子,日日服药,泡药浴,大多活不过中年。
十多年前,顾北月的病情日渐严重,命不久矣。秦敏陪伴左右,日日督促用药,对症研究药方和针灸针术,终在最危急的关头救回了顾北月的命。熬过那一劫之后,顾北月的病症便痊愈了。
在小念尘一岁多的时候病发,险些丧命。从那开始至三岁,小念尘也过着药罐子的日子。只是,他对此几乎没有记忆。可这段日子对顾北月和秦敏而言,却是日日煎熬。幸好,最难熬的日子还是熬过去了,在他们两个顶级医师的共同努力下,小念尘的病情就稳定了,虽然需要持续用药,可并不必那么频繁。
之后,小念尘一共病发过两次,次次危急,再往后便情况稳定,不曾在发病了。若不是对小念尘的病情有把握,就算秦敏和顾北月之前,秦敏都不会独自带他离开的。同样的,若非有把握,顾北月也不会允许小念尘离开自己。
眼前的情况是他们完全没料到的!
顾北月一边听秦敏说情况,一边把脉,认真的眉宇里泄露了几分焦急。秦敏着急补充:“被劫后,阿泽摔过,内伤,不重。但是,这数日来饥寒交迫且无法安睡……”
这个时候不该论是非对错,这情况也无法分辨是非对错。可是,身为一个母亲,无论内心有多强大,终究是逃不过自责,内疚的。秦敏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她说:“我的错。”
这话,她不是说给顾北月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北月把脉后,立马断定:“是复发了,药和针可带了?”
这一刻,秦敏才意识到自己也能救小念尘。她连忙回答:“我被搜了两次身,药和针都被搜走了!”
顾北月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交给秦敏,而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地上。秦敏脸上有些迟疑,却还是立马将小念尘平放在顾北月的袍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行针。
急救最好的办法的针和药并用,再没有药的情况下,她必须更努力!
顾北月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立马起身朝秦墨和钱嬷嬷那看去,秦墨和钱嬷嬷已经斗到楼梯口去了。就在这个时候,秦墨被钱嬷嬷一掌狠狠震开,朝他们这边飞过来。
顾北月大惊,立马避开秦墨追去。只可惜,就避开秦墨的这瞬间,钱嬷嬷一把将昏迷的阿泽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