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公主谢容安由着婢女掀开车帘,露出了脸来,一眼望向了不远处的地方。
“皇叔。”娇娇怯怯的一声,婉柔至极,谢容安看着谢之欢,面色一喜,展露出了笑颜来,眉眼随之弯成了月牙。
本就是姿色胜雪的人,唇红齿白的好模样,且还一直都是娇娇贵贵养着的可人儿,浑身贵气天成,而那一举一动,似弱柳迎风,叫人好不怜爱。
随即,谢容安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车内伺候的婢子左右先下了马车,伺候着她下马车。
脚步才一沾到地上,谢容安便朝着谢之欢跑离去,直到两人之间只余下三四步之遥时,她便停下了脚步,面上的欢喜,喜不自胜。
“容安终于寻到皇叔了。”手中的锦帕捏的紧,谢容安看着谢之欢时候,整一双眸子都亮晶晶的。
闻声,谢之欢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也不开口回应什么;其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屋内之中。
谢容安瞧着谢之欢的异样,一双眸子露出了疑惑之色,低声问道:“皇叔可是有事?”
“夫子……”软绵绵的声音,在谢容安的声音落下之后,便在屋内响起,夫子家的小媳妇在屋内揉着自己惺忪的眼皮,习惯性的唤着自己的枕边人。
“夫子……”又是一声,鱼乐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空荡荡的屋内,当即便准备下炕去寻人。
似乎一早就知道了鱼乐会有如此反应,谢之欢没有多去理会外面的这些不速之客,转而立马走到了屋内,入目便是自家小媳妇准备光着脚下炕的动作。
“我在。”谢之欢开口道,脚步朝着炕边走了去,目光扫了眼小媳妇那白白嫩嫩的小脚丫,语气颇为宠溺道:“鱼乐可是又打算不穿着鞋子。”
语罢,谢家夫子极其自然的蹲在了炕边,一手拿着小媳妇的鞋子,一手握着她的脚丫子,动作自然的给她穿鞋。
门边,谢容安看着谢之欢的举动,平静的眸底有着汹涌暗潮,那手中的锦帕被捏的死紧。
“你是谁啊……”隐约察觉到了有人看着一般,鱼乐下意识的看向了门边,入目便是衣着华丽非常的谢容安,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叫她移不开眼,同时不自觉的开口询问道。
“放肆!见到公主怎可如此无礼!”谢容安身后的婢子听着鱼乐的话,连忙站出身呵斥,瞧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彼时,婢子的那眼神叫夫子家的小媳妇想到了那些贵女们,她看着婢子,只觉着比之那些贵女的可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子诚实的朝着后退,鱼乐缩着脑袋,躲到了谢之欢的身后去了。
气氛,突然便凝滞了起来。
谢家夫子的脸色很是不好,怒意,从他的心头而起,毕现于面目之上,他瞧着自家小媳妇被吓住了的模样,眸光一寒。
随即,谢之欢将鱼乐拥入了怀中,不叫她看到他的模样,他的双手遮住了她的视线,眼神飞速的朝着门口的婢子冷冷一扫,一脸神色犹如寒冬厚冰,一眼便叫人心寒。
谢之欢没有开口说出半个字,可他的一个眼神,便已经抵过千言万语。
这个男人是从死人堆中,踩着一地尸骨活下来的。这世间,只有从那万千枯骨中活下的人,他的眼中才会有千百杀机,万千杀意。
慌乱上了心头,成了一腔恐惧。
“王爷息怒。”颤巍的声音,害怕恐惧至极,婢女脚一软,咚的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王爷?”鱼乐听到了婢子的声音,瞬间就疑惑了,她的手抓紧了谢之欢的衣裳,眸光一抬,便看向了自家的夫子脸上去了。
混乱,从此刻而起,一切的悲剧也从这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