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采摘新茶,吾命膳夫炒了十余斤,大多被江东文武得去,今日,若是先生喜此物,便赠予先生一斤罢。”
“多谢少将军。”徐福笑着一拜。
两人再饮一小口,各自将茶盏放下,徐福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胸口的领子早已拉上,只是,脸上的粉末还在,看起来,仍是有些怪异。
“敢问将军,那江东六项之中,有一物唤作馒头,号称能壮军中之士,能让北地百姓免于饥饿,却为何,朝令夕改,制作之法,存留府中。”
“时候未到矣。”
“如何才是良时?”
“吾军饮马黄河之日。”
徐福面色一阵变化,最终恢复平静,缓缓举起一根手指,“其二,这建立石头城,恢复金陵邑,于秣陵城中兴建东都别宫,意欲何为?”
“天子东归洛阳,吾父刘繇,乃汉室宗亲,天子亲封扬州刺史,自当相迎。”
“若是不至,又当如何?”
“为何不至?”
徐福笑了笑,“王天者,四百年来,刘氏矣,同姓夺鼎,大汉亦是中兴,然那龙椅之上,却……”
刘奇面色一沉,“先生倒是胆魄十足,吾皇族之事,亦敢妄言。”
徐福大笑着站起身来,“是非妄语,还请少将军自行辨识,今江东四郡已定,纵观天下,唯有江东今后十余年间,不受战祸殃及,且江东兵精粮足,连战连捷,士气正盛,今北地诸侯混战,不知少将军,可有宏图大志?”
刘奇一只手指敲打着桌面,“若欲王于天下,中兴汉室,不知如何?”
徐福浑身一颤,“倘若将军欲为,吾可助之。”
刘奇眼前一亮,他麾下缺乏顶级谋士多时,以至于在和周瑜对阵之际,险些兵败,眼前这人,虽然比起刘奇记忆中出现得早了不少,但他之前所言,从荆襄之地而来,只怕,已经是从那荆襄之地,学了策论归来。
“奇愿闻其详。”
“无他,坐拥长江天险,以观天下矣。”徐福一脸信心十足,一手抚须,脸上布满了笑容,他在来时的途中,便已经想到了日后江东崛起的几步。
“计将安出?”刘奇起身长辑一礼。
徐福搀扶着刘奇落座,紧盯着他的双眼,“其一,内定山越,大造战船,训练水军,虎视荆襄淮南等地。”
“少将军坐拥长江天险,然江夏水军雄贯长江,长沙、桂阳亦有雄兵驻守,江北历阳,孙策所部驻扎,厉兵秣马,两者皆不可图也。”
刘奇双眉微皱,“那该如何是好?”
“少将军心中早有定计,如今颁布江东六项,便是为了稳定江东财政,屯田之法养兵屯粮,兴修水利,大造战船,再派麾下悍将共讨山越,数载之内,山越平定,江东水师崛起,到时,荆襄、淮南之地,必有战机到来。”
“再者,吕布此人,反复无常,率军袭击兖州,险些毁了曹孟德之基业,如今曹操得青州兵,驱逐吕布,平定衮州之乱,倘若非是关内李傕未平,宛城张绣尚在,只怕他早已是率军攻伐徐州。”
“不过数年,曹孟德必兴兵徐州。”
“如此,便是我江东之兵,可趁之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