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吴侯允诺吾在方山书院开设医科,已是恩德。”
两人相视一笑,正见屋内产婆满脸大汗地迈步走出,在门前朝着刘奇跪地一辑,“为吴侯贺,夫人母子平安。”
刘奇仰头大笑,抬脚步入,略微有些炎热的屋子。
绕过屏风,他便看到了躺在榻上,满脸香汗淋漓的步练师,此刻,正有侍女为她擦拭身上的汗珠,身上的衣裳,亦是换了一件。
“夫君。”步练师看到刘奇的刹那,眼中生起一层薄雾,目光似喜似嗔,刘奇此刻,有意放轻脚步的模样,又让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刘奇落座到塌边,一手抚上步练师光滑的小脸,感受着她脸上略微发烫的温度,“苦了你了。”
步练师眉开眼笑,“不负夫君所托,妾身终于为夫君诞下麟儿。”
“莫要胡言乱语,好生歇着,便是诞下女子,吾也欢喜。”说着,刘奇目光看向一旁的侍女。
侍女当即将睁开双眼,用清澈、黝黑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幼儿,递到了他的怀里。
刘奇双手紧张地抱着襁褓,刚想将脸凑过去,却见婴儿目光突然在他脸上停住,小嘴一嘟,竟是“哇”的一声,放肆地哭嚎。
刘奇一时间,手脚无措。
却是步练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立即命侍女从他手上接过襁褓。
“夫君,该为孩儿取名了。”步练师再出声提醒道。
刘奇张嘴欲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刘氏在侍女的搀扶中迈步入内。
“且让老身来看看吾家孙儿。”
“见过娘亲。”刘奇站起身来,冲她欠身一礼。
饶是步练师,也点头躺在榻上见礼。
“当真是苦了你了。”刘氏抱着襁褓,坐落在塌边,将襁褓靠到步练师身侧,“吾儿,吾家孙儿可有取名?”
刘奇微微一愣,迎着两女注视的目光,一手抚须。
身处汉末,他如今略显稚嫩的年纪,也是有意蓄须增添自己的威严。
当下,他却是有些泛苦,四百年来,刘氏一族,族人何止十万,要想避开重名,几率实在太小。
他沉思许久,“吾儿尚在练师怀胎中时,江东百废待兴,如今攻下庐江,吾江东五郡,已有蒸蒸日上之势,当为振兴大业,中兴汉室之良机。”
“吾儿,便名“振”罢。”
“刘振”,刘氏玉手拨弄着幼儿红润的小脸,“振儿,汝今后,便是振儿了。”
“吾儿,练师和幼儿尚需歇息,汝且退去吧,院外文武和汝三位弟弟,亦在候着,汝万不可因私废公。”
“喏。”刘奇一脸苦笑,朝着刘氏施了一礼,转身出门。
初为人父,刘奇来到院内,环视一眼刘基三人,再看了一眼张昭、孙邵等人,“传令,设宴三日,为吾儿刘振贺,秣陵城内,千家万户,皆有钱粮赏赐。”
“喏。”众人同时下拜,张昭却面色泛苦,他乃簿曹从事,掌管钱粮,此番秣陵全城皆赏,这府库中的钱粮,怕是会亏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