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纷纷勒马转身,退到城外五里后,陆续翻身下马歇息。
城头之上,侯成回头看了一眼张辽,“文远,这太史慈所部皆是骑军,既不攻城,为何不退?”
张辽苦笑一声,正待开口回答,身侧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喝:“报……南边沿江渡口,出现大量江东战船,船上笙旗飘扬,领军之将,乃是东吴上将蒋钦。”
张辽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在他身侧的侯成则是张了张嘴,一脸惊讶,“未曾想,文远自昨夜便未派兵卒戍守江岸渡口,竟是早有预料江东战船会顺江而下,水陆并进,攻打广陵。”
“吴侯刘奇,乃少主夫婿,吾徐州与江东亦未撕破面皮,若起刀兵,非温侯之愿矣。”张辽笑道。
不多时,两人便在城墙垛口看着大队士卒从战船上陆续走下,不断登岸。
半个时辰,数十艘战船上,陆续走下上万军士。
“嗒嗒嗒”,当率军而来的蒋钦行至太史慈阵前,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城头,“广陵近在咫尺,子义将军为何驻足不前?”
太史慈一脸苦笑地抱着头盔,“公奕可见那城头将旗?”
蒋钦双眉微皱,“吕布命张辽、侯成夺城,戍守历阳所部,可是吾军击破,既是他徐州之兵不义在先,为何吾等便须让其夺走广陵。”
“公奕暂且息怒,待主公大军到来再言攻城不迟。”说着,太史慈眯着双眼,打量几眼城头,“那张文远,倒也是知兵之人,方才吾率军逼至城门,其麾下兵卒,藏于城墙垛口之后,刀盾手列于最前,弓箭手梯次分布,时有守城器械藏于其中,对付此人,万莫轻敌。”
蒋钦微微颔首,“待主公与温侯相会之际,吾倒要亲自领教一番这厮。”
太史慈摇头苦笑,正欲与他叙叙旧,远处,已有战骑踏着尘烟而来。
“报……主公已率军至二十里外。”
太史慈和蒋钦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来得挺快,传令下去,大军继续扎营,其余兵将,列阵相迎。”
“喏。”
三千骑卒,分列大营两侧,蒋钦所率水军,除却看守船只兵将,其余全在搭建营帐,太史慈所部骑军,全是轻装行进,也就只有他所率的水军,随时都会在船上备下一些营帐木料。
同一时间,刘奇在行进的战马上,也接到了前方的战报。
“张辽已奉陈宫之令,提前一步,夺了广陵?”刘奇面色阴晴不定,他此刻怒意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警醒,汉末智多近妖的那群人,会在其后数十年,陆续粉墨登场,他此前,倒是有些太过小觑天下英雄了。
此刻,无论是提前一步,撤走广陵守军的周瑜,还是命张辽顺势攻取广陵的陈宫,这二人,任何一人,都不可小觑。
此外,他还接到一封自淮阴传来的密信。
“吕布擢张辽为中郎将,迁广陵太守。”刘奇双目一眯,看起来,淮阴一战,吕奉先,也发现了他麾下这员大将的才能。
“有张文远戍守广陵,此行,怕是只能无功而返矣。”刘奇叹了口气,大手一挥,传令全军继续行进。
夺城不果,会晤,还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