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下达之后,后队十余艘车船沿着河岸一字排开,近两百根偌长的竹筒,对准了河岸。
“对准马眼,放。”下令的,是邓当的麾下的偏将。
“咻咻咻”挤压之后的竹筒,被巨力一推,猛地化作一根偌长的水中长龙,迎头便撞上了正在疯狂冲击淮南营军阵的马群。
“嘶……”
“吁……”
战马嘶鸣,被猛烈地水柱冲击在身上,不少战马脚下马蹄一乱,被身后的同胞一冲撞,直接带动大片战马倒地不起。
“汲水”偏将再次大喝。
“咕噜”
“咕噜”
水龙炮对准了湍急的河水,几人搀扶木架上的水龙炮,将其炮筒对准河面,迎头扎下去,身后抱着推杆的军士立即朝后猛推,怀中的推杆朝后延伸出数尺,很快,几名军士便一齐大喝,将水龙炮的炮筒再次板正,对准岸边的马群。
“放”
“轰……”数百杆炮筒一齐发威,马群再次变得无比混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飞面色一喜,猛地举起手中战刀,“快,将马尸堆积起来,围住这些战马。”
“放”随着几波水龙炮发射之后,本来就不宽广的河岸上,马群之前的疯狂,已经缓缓停下,它们的双目不再那么血红一片,四蹄也再无气力。
但此刻河岸上的马尸,已经堆积如山,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和断肢残节。
邓当松了口气,他看着苏飞派出善骑的军士上前,将武力的战马引流,再分批捕捉,亦是对此将高看了一眼。
当他回眸看向河岸,已经是有着数十名亲卫,护着李典、任峻二将冲上河岸,朝着对面的安风津曹军营地冲去。
“嗒嗒嗒”也就在这个时候,营中脚步声大作,更有鼓声响起。
任峻脚步一顿,满脸愤慨,“吾等已在河水中厮杀了一阵,若非命大,早已死在河中,尸骨葬了鱼腹,驻守安风津的军士,怎的来得这般迟缓?”
李典双眉微皱,心中生起几分不妙,“只怕……并非是此地驻军反应迟缓,而是……”
“李典,未曾想,汝竟能杀出重围,果真良将矣。”数千兵卒,从两侧绕开,不多时,便将岸边的李典等人团团围住,众军之中,一匹战马托着徐庶缓缓驶出。
他一手按着腰间长剑,目视李典大笑:“吾乃颍川徐元直,早已在此处候了一夜,曼成将军,尚可安好?”
闻言,任峻面色一片惨白,反观身侧的李典,却露出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
他几乎一瞬便拔出腰间长剑,却被李典的手臂给按住。
“李曼成,莫非汝想做那叛逆之徒?”任峻顿时怒目而视。
李典微微摇头,面上满是苦涩和落寞,“伯达将军,暂且省些气力吧,主公之围下邳,徐元直围吾等,此事,异曲同工尔。”
“嗒嗒嗒”在他按住任峻长剑的刹那,数百军士一拥而上,将一行数十人全部按倒在地。
“绑了。”跟在徐庶身侧的于麋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