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泗水之上,刘奇已无兵可派。
此刻,得命北上的张纮正陪着诸葛瑾站在刘奇身后。
“主公当真欲发兵救援温侯?”张纮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一条由徐州兵把守的船只,此刻,吕布家眷正在船上。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刘奇似乎并未听到张纮之问,反倒是嘴里吟出一句诗,在张纮和诸葛瑾面面相觑之际,刘奇突然回眸看了一眼张纮,“子纲以为,是否当救?”
张纮面色淡定如常,“此刻,吾军已无将可派,怕是有心而无力。”
刘奇凝视着他一丝不苟的表情,“曹操命虎豹骑驰援张绣,吾军少骑卒而多步旅,欲要驰援,须得几倍之兵,此下邳南门外,有曹操四五万劲卒,温侯汇同臧霸、曲阿二将之兵,不到两万,必为其所败。”
“曲阿用兵谨慎,必会屯兵于岸上斜坡,兵不须多,五百弓弩手即刻,曹操须得派数千之兵来攻。”
“吾水师到时,亦可驰援。”
“只是……曹操欲杀之人,并非吾麾下大将,反而是温侯。”
“他昔日失兖州之恨,必将视温侯为眼中钉尔。”
“子纲,下邳、东海等地的百姓,向南迁徙了多少?”
“这几日,足有近十万之众。”
“淮水以北诸郡之民,不过数十万,汝若能将十万之民尽数迁徙渡河,此战,便算汝一功。”
“多谢主公。”
“吾那吕夫人,可有传信?”
闻言,张纮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汝之好意,吾已知晓,暂扣不发,却非长久之计。”
“臣僭越之处,还请主公责罚。”张纮猛地躬身一辑道。
“汝既领广陵太守,怕是不愿将此郡归还徐州罢。”
张纮面色一白,身子仍旧端着,不敢起身。
“汝等畏惧温侯,因其有天下不当之勇。”
“汝等厌恶其人,却是因为张翼德口中那三姓家奴之称,他吕奉先投靠的义父,都死了。”
“可吾刘奇不同,吾与吕布,有翁婿之谊,他不负吾,吾亦不会负他。”
“若非荆州之祸,今日,吾纵然起江东之兵与曹操一战,亦未尝不可。”
“但曹操之敌,还有袁本初,他若破公孙瓒,便有四州之地,兵马数十万之众,若吾军不取徐州北部数郡,曹孟德必取之,他缺兵少粮。”
“吾军便可趁势攻取荆州。”
张纮脸上浮现几分红润,“主公之谋,当为平天下之良策矣。”
“这是元直的江东对,吾眼下之意,唯有一个。”
刘奇伸手指着东北方向,“传令司吾众军,若温侯败逃东北方,全力营救,他曹孟德今日誓杀吕奉先,那吾江东便救他一救。”
刘奇双手自然而然地背负在身后,面朝泗水宽敞的河面,“吾恐霸王之绝唱,这泗水,却非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