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皓还担心送了这么大的一个红包,会不会导致新郎有什么特殊的看法,现在看到新郎那副感激的神态,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礼多人不怪,特别是钱。
古菱曼的眼球突了突,身上颤抖了几下,看看钞票,再看看牧文皓,也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那不足半箱的钞票,牧文皓摸了摸鼻子,有点遗憾地说道:“中途花了一部分,箱子没装满,请笑纳。”
新郎反应了过来,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已经够多了,谢谢,谢谢……”
古菱曼这时也回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文皓,这……这钱哪来的?”
牧文皓淡淡地说:“没偷没抢,清清白白从银行里提出来的。”
还没等她回话,牧文皓又拿出一个小袋,递给古菱曼说道:“这也是送给你的新婚贺礼,算是我曾经给你的承诺。”
袋子里面装着购房合同、发票与钥匙。
古菱曼用微抖的双手拿出发票,眼珠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她用嘶哑而结舌的声音喊道:“两百……三十一万!复……复式。”
当新郎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俯身过来,拿过合同一看,便惊喜地叫道:“菱曼,房产是你的名字啊!我锦绣华庭那套80平方的小房子就不供它了,直接卖掉还清购房欠的债,搬到你这套大房子里住吧。”
一想起锦绣华庭那套房子,新郎葛尤就有点憋气,在外面说住在锦绣华庭里名声虽然好听,但在那个高级别墅区里住小房子就像住在难民营,可真没少受那些财大气粗的富翁白眼,甚至连保安也没什么好脸色对他们。锦绣华庭本来是以高级别墅为主,因为有一块别墅的边角料地皮,开发商才别出心裁地建了一幢独一无二的小套间出售,葛尤原来单位购的集资房太陈旧了点,所以他才打肿脸充胖子借了几万付首期买了这套80平方的小房子。
虽说捧着铁饭碗,但工资也是有限的,买了房后既憋屈又要月供,葛尤还真有点喘不过气来,就连这次酒席的钱都还是“拼爹”挪来的,现在看到老婆有一套几百平方的复式,简直兴奋得要跳起来。
“什么?你那套房子是借钱买的?而且还要供?”
古菱曼把瞪大的眼睛转架给了葛尤,显然她并不是十分了解葛尤的经济状况,只是表面给了她假象,自以为钓到了金龟婿而已。
这就是闪婚的代价。
葛尤自知说漏了嘴,忙摸着光头闪到了一边。
牧文皓看到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也不想再作停留,向古菱曼说了一声:“祝你们新婚快乐,再见。”然后大踏步走出了大厅向楼下走去。
“文皓……”
古菱曼嘴里喃喃地叫了一声,呆似木鸡地立在了那里,过了半晌,她突然滑下几滴眼泪,撕下红纱巾,抱着头冲了出去。
她狂奔到楼下,总算在停车场找到了牧文皓,牧文皓刚打开车门坐进了司机座位。
“文皓,等等……”
古菱曼冲了过去,伏在车门上,嘶哑着说道:“文皓,我错了,我们和好,好吗?”说完,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牧文皓把手伸出车窗,轻抚着古菱曼的头,安慰的说道:“傻丫头,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好曰子,怎么能哭呢。我们是不可能复合的了,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破碎了的镜子重圆了也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古菱曼止住了哭腔,绝望的盯着牧文皓说:“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三年的感情吗?”
牧文皓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怎么能忘记三年的感情呢,我会把它当诚仁生中最美丽的一段回忆,永存在心底,但这段记忆的时间是在西餐厅你对我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格了,就已经没有延续下去的可能了。”
他启动了汽车,然后又伸手出来紧紧握了一下古菱曼的手说:“你不是说过吗?我们好聚好散,以后也还会是好朋友,无聊时不妨找我聊聊天喝喝茶,再见!”
古菱曼绝望的蹲坐在地上,把头伏在膝盖上低声抽泣着。
“菱曼,回去吧,你的丈夫还在等着呢,可别把我变成抢人妻室的混蛋了,既然选择了就应该真心去面对……”
牧文皓抛下这句话,快速踩下油门加速离去,女人的眼泪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他已经觉得鼻子开始有点发酸了,如再不离开,还真怕会旧情复炽,纠缠不清成了小三。
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令他光荣地摘掉处级干部帽子,这种情感又怎么可能像灰机一样打过就算了呢,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无比压抑,只得按响汽车中的音乐来舒缓,音乐里却传来忧郁王子邰正宵那娘娘腔的声音:“想你想得好孤寂,我想你想得好孤寂……如果忍心那么一次把你抱紧,也许不会失去你……oh,想你想得好孤寂……”
“艹,哪壶不开提那壶!”
牧文皓只得关上音乐,把车泊在路边,关着车门,大声的吼了几嗓子,再高歌了一曲“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感觉经脉舒畅了许多,才喃喃自语地骂道:“他妈的谁说男人很坚强,你就不知道男人把眼泪流在心里,然后化为尿或jy释放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