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敢错一丝半毫。
他不由上前几步,抓着她的下颚又是一阵逼问:“你在十里亭外与我一道被抓来,是否早有预谋?”
阮凤盯着慕澈串联前因后果。
看这人身上绳索模样,这次的绑架之事,似乎就是慕王府自己谋划自己参与的贼喊捉贼行径。
若一切都是慕王府自己策划,为何前一世慕澈到最后又死在此次绑架中?
慕王府故意赔上一个世子,要找借口起兵谋反?
阮凤目光落定在对方眼睛中。
慕王府不可能为了找个借口就赔上慕七。
慕七之所以家中排行第七,这其中说来话长。
据说慕王爷年轻时一直上战场年过二十有四才成的亲,头一胎得的是个女娃娃,可是没养两月便夭折了,第三年,慕王妃再有孕生了个男娃娃,没出三月又夭折,第三胎同样没活过周岁,到慕七这里慕王妃已年过四十有五,慕王爷干脆就以七字来排行,想告诉神明他已失去众多子女,望地府阎王能网开一面。
故而,慕七在家中,众人对他那是如珠如宝,捧手上怕摔含嘴里怕化都不为过,怎么可能将老来子暗杀在荒郊野岭以此起兵造反?
下颚被握的生疼,阮凤断了滔滔心思,瞅着慕澈道:“我一直听说慕王府之人各个肝胆侠义善意助人,慕世子更是仁德仁心,路见不平便会拔刀相助……慕世子难道为了我适才问你的样貌问题便要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
阮凤语声咽噎,“世子爷您瞧瞧,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快要被这里吓死了,慕世子若不救我,只怕我今日就要这里成了孤魂野鬼了怎么可能还早有预谋,我这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吗?”
那嘤嘤嘤的落泪委屈模样,让慕澈觉得之前对着自己口口声声冷笑“小公子你会被人卖进清倌馆”的女娃娃就是个错觉。
阮凤嚼着泪光:“慕世子若真想知晓我是谁,何不咱们一起回京我再慢慢相告?”
慕澈仔仔细细盯着那纯真无辜的脸足足一盏茶时间,又侧眼瞧一眼外头哗啦啦的往下倒的雨水与闪电飞光,手一伸,忽地就将阮凤抗到了肩头。
阮凤“啊”一声像麻袋一样挂在慕澈肩头被运出了这间破屋。
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满鼻子都是雨腥味。
她翻不了身讲不了响话,索性便映着电光仔细辨认一旁树叶草丛。
两旁时不时掠过一些常见的瓜子黄杨老虎刺蕨草等植物,偶尔也能见少许女贞枝叶,女贞子长在灌木枝头,尚未成熟模样。
京城一带,只有不周山这座山上有女贞子,那如今他们被绑的地方便是京郊开外三十里的不周山了。
阮凤将目光落在慕澈腰身那左右摇晃的玉佩上,缓缓的就笑了。
慕家倒是将地方选的极好,不周山这儿全是山岭,除了不周山还围着起云山、六盘山、七子山……一共九座山。
如今大雨一下,脚印全数被冲刷,慕世子出了山中再被搭救,若说自己因下大雨又慌忙下山记不得贼人将他绑过去的是哪座,一时半会儿,这些衙役只怕真是寻不到两人被绑到哪座山头。
大理寺多费时间寻线索,慕王府就有更多时间去销毁证据。
这出戏慕王府也是煞费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