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想出哪里不妙,就听见阮凤又道,“我七、八日前刚来京中时就看见表哥在读这书了,昨日表哥竟是还在苦读这本,表哥这么用功……想必春闱定是很难。”
慕澈站在一旁接上道:“咦,你刚来京中那会儿就看见观水兄在看这本了吗?不对呀,观水兄跟我说,他一介江南书生,千辛万苦到京中阮国公而来,无权无势,得不到勋贵难寻的君愠手札,故而我看到府中表兄有这本时就借阅翻抄了给观水兄。”
慕世子数着手指头,“按我给观水兄这本的日子来算……才三天而已,怎会你刚来京中观水兄就有书了?我还送了一本吉兄呢,吉兄你说可是三日之前?”
表少爷忽然就如仙丹入了口,迅速抬起身,掉了头上帕子咳起来。
吉卦站在众人后头,睇一眼床上墨子澄,再将目光落在阮凤手中的书上:“墨兄昨日在荷塘处见我读这本书,跑来跟我说他没有书,还说慕世子忙于婚事压根没给他书,要借我的书说是要连夜抄录,更是说因春闱在即他手中无书心中着急知之甚切……说不准墨兄昨日就是连夜要知之甚切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君愠手札内容,这才感染了风寒呢。”
阮凤“啊”一声,天真烂漫道:“看不出来表哥瞧着仪表堂堂,干起无耻之事居然也是十分的无耻呀!”
阮大娘子话堪堪落下,那头就听见小海急切的声音:“少爷、少爷您怎么了,您别吓我,您怎么翻白眼了……”
……
刘大娘子因了钰王在街上对她的“格外”爱护,使得她身价倍涨。
第二日由长公主府回阮府时,身后礼盒装得连马车都放不下。
二哥刘贤瞧两眼后头搬运的礼盒,几步过来向刘苒表不满:“苒儿,即便钰王再护着你,你与他也是一个未婚与未娶,又无长辈在,你独独一人去了长公主府中留宿过夜,成何体统!”
刘苒从钰王那儿得了一只新镯子,很是爱不释手:“二哥哥,你莫要担忧,钰王受伤,我只是探望一下他伤势而已,再说,长公主府中还有长公主,何人敢乱嚼舌根。”
“那也不能胡来!”刘贤真心疼爱这个妹妹,也确实被钰王在宫中最后那番所言吓到,“你一个女儿家家,将来名声若毁了……”
“哥哥!”刘苒放下手截道,“钰王殿下说了,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只要阿爹一回信,他定会上门提亲……再则,哥哥你在宫中也瞧见了,钰王恨不得对我的爱慕表现给宫中众人看见……他堂堂一个王爷,对我更是肯与长公主闹翻脸面,莫不成钰王还会拿着自个儿爵位同我戏玩不成?”
刘贤还想说什么,刘衍抬手道:“好了,苒儿说的不道理……”
“大哥……”
“当然,贤哥儿所讲亦是事实。”刘衍摆出长兄威严,“正如贤哥儿所言,苒儿你乃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没有长辈陪同就留宿长公主府成何体统?!”
长兄发怒,刘大娘子乖乖认错。
认了错,为讨好两位哥哥,刘大娘子从匣子里拿出两本书籍:“大哥二哥,这个是钰王特意寻来,为两位哥哥此次春闱锦上添花的。”
刘贤与刘衍低首一看,正是那本在阮府闹的鸡飞狗跳的《君愠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