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跑到巷子处,不知勾到哪儿狠狠摔了一跤,而后爬起来继续哭喊继续跑,真真是有了天大的冤屈是让阮禹给强取豪夺了模样。
门口众人目瞪口呆望着掌柜狂奔而来,落下大把水珠子:“阮国公啊,你便把那几口……还了小店罢……那几口真的不能卖啊……”
“怎么就真的不能卖了呢?”阮禹一张口,“明码明卖的东西,我怎能还,货物出店概不退换,孙掌柜当掌柜这么久,行业规矩难道没听过嘛!”
“可是、可是那小店伙计不懂,这将这几口……给卖给了阮国公。”孙掌柜眼里止不住呀,哗啦啦流呀,一抬首一把鼻涕眼泪却全收回了七窍内。
那后面站的……可不是不就是他的东家!
正值风口浪尖时候,牵一发能动全身,棺材铺是刘家暗中联络瑾王的工具,一口棺材装满金银抬出去当了人死下葬谁人会去开棺查看。
半夜瑾王那头寻了有标记的地方挖开来,得了棺材中由刘家进贡的金银财宝,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
可如今当着慕澈、当着阮禹,刘衍与刘贤哪里能跳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就说:没错,这棺材铺子是我家开的,阮禹,你买来几口棺材,我家正好用贪赃枉法的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装满了金银财宝等着下葬献给瑾王,你赶紧看在我刘家的面子上,还给了那掌柜,不然我便去大理寺告你!
刘家兄弟能开口么?
绝对不能,这是要大理寺狗头铡伺候的呀!
刘衍心间骇然,生怕这孙掌柜不识大体在众人前头高喊了自己一声“东家!”被人揭穿了身份,又怕这几口棺材真被阮禹给昧下来,损失刘家这几年积攒的银财。
眼见众人目光随着孙掌柜移向自己这头,千钧一发之际,刘衍当即死马当了活马医,上前两步,硬是挤出笑容道:“阮国公,这……既然那小店掌柜说了不卖,阮国公也就莫要强人所难了罢……更何况阮大娘子与阿潋成亲在即,抬几口这……也是大不吉利。”
刘贤一口接上道:“对,很是不吉利,阮国公还是还了那掌柜罢,好木材哪儿没有?我哥哥便认识许多卖好木材之人。”
刘苒不明白刘家与瑾王暗中的种种勾当,她见这几口棺材是阮禹所买,不是那些冤魂鬼怪,听阮禹说还要分给她所厌恶的阮凤躺一躺,不仅不怕了,还觉得全身心舒坦,更觉阮禹买这棺材买得是那是极好的。
“哥哥,也没有不吉利之说呀,棺材棺材升官又发财,寓意可不就挺好的嘛。”刘大娘子天真烂漫,“照阮国公说的,货物出门概不退换,这又不是强买强卖,怎么就能还给了掌柜呢。”
朱守城与林馗纷纷微笑:“还是刘大娘子明白事理。”
刘衍、刘贤:“……”
亲妹哟,那里头装的可是咱们家大半家财!
孙掌柜站在那里脑子像水车没通水,任北风木木的刮,从下转到上由上再转到下怎么看不明想不透自家东家怎么就在阮府做客了,如今一听刘家兄弟这般站在自己这头,瞬间通了水,悟了!
他掏出一叠银票道:“阮国公,我双倍还您银票,您权当可怜了小的,退了棺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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