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所以她没有立刻淹死,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在腰牌后面刻下了凶手的名字!”
每说一句话,苏遥就往前逼近一步,最后把苏安逼入了死角。
在她说前面的那些话时,苏安只是惊恐地摇头,但在她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狂笑,眼底也迸出了疯狂的光。
“你错了,在掉下去之前,她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确认过!她断气了都好几个时辰了,我才把她丢下去,她怎么可能活过来在这上面刻字?”
仿佛是绝境逢生一样,苏安笑得几近癫狂。
但在场的其他人,脸色都变得越来越凝重了,尤其是苏恩宏。
娇兰是他中年以后才纳的小妾,起初当然是万般宠爱,后来得知她和别人私通后,才冷了心肠狠心对待,连她的尸首都不曾善待。
但是今天看来,事情却全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
苏安笑了半晌,才渐渐停了下来,眼睛里疯狂的光逐渐褪去,最后变成了极度的恐惧……
“我……”他哆嗦了半天,也没能再说出其他话来,只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亲口招认了这桩罪行。
苏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十分轻松:“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是瞎猜了一下而已,猜错了也是正常的,反正这事儿你知道的最清楚了。”
听到她的这句话,苏安连最后一丝力气也失去了,整个人颓丧地瘫软在地,满脸都是绝望。
竟然是假的,那就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是在诈他!偏偏他还上了当,自己亲口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苏安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他绝望地从地板上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苏遥。
那张脸像是花朵一般娇嫩,但是那双眼睛,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看到她嘴角毫不掩饰的笑意,苏安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圈套,而自己在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掉了进去。到现在,已经是再也爬不上来了。
而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啊?”
苏安只觉心口一阵绞痛,后悔得恨不得能把自己打几巴掌!
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苏恩宏到现在才缓过一口气来,指着苏安厉声喝道:“来人,把他关到柴房去,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本相一定要他死无全尸!”
这是苏遥第一次看见这个老爹发飙,也是他最有丞相威严的一次。
周氏还在贼心不死地求情:“老爷,或许这件事里还有误会,苏安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了,一直勤勤恳恳……”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苏恩宏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周氏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
“你们也都滚!”苏恩宏现在的心情极度不爽,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好脸色,把她们也统统赶了出去。
在走下台阶时,苏锦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吧?”
苏遥送给她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根本就不想理她。
苏锦却不依不饶地拉住了她的袖子,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苏遥决定换个方式来回答问题:“你觉得,楚王会无聊到来配合我吗?别忘了,他才刚请旨和我退婚,怎么着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个理由太过强大,苏锦也不由得半信半疑了。
确实,从前的楚王一直表现的对苏遥十分厌恶,都不愿意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更别说是出手帮忙了。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楚王看苏遥的眼神,却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而且,今天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巧了吧?偏偏簪子掉进了井里,就带出来了那块要命的腰牌,巧合的地方也太多了。再仔细想想,之前的那些谣言,说不定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可是,苏遥能做到这些吗?
苏锦怀疑地看着她,仍然没有放手。
苏遥撇撇嘴:“说不定是那个小妾死的太冤枉了,所以才安排了这些事,你说对不对?”
她掰开了苏锦的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台阶,甚至还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她回房后。
然而,刚点亮桌上的蜡烛,她就看到了床下放着的那双靴子。
靴子很是眼熟,纯黑的底色上没有任何装饰,只在靴筒边沿隐约有些暗金色的花纹,走的是低调奢华路线。
靠,这个家伙趁她不在的时候又登堂入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