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苏锦冷冷发问,目光就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仿佛能把人从头到脚都凌迟一遍。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苏遥索性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没什么,散个步而已,碰巧走到了这个地方。”
苏锦还想说些什么,她身后的苏莹已经不耐烦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和这个小贱人废什么话,还是赶紧去劝劝爹爹吧。”
虽然周氏眼瞅着就要倒霉了,但毕竟也在这府里当了十几年的家,所以刚一出事,就有快嘴的下人去通知了苏锦姐妹俩。
苏锦被妹妹拉走的时候,还在怀疑地看着苏遥。
她总觉得,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妹妹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是偶然的。
这几天,府里的风波好像也太多了些,而且每一次,都有苏遥出现。
“爹,你一定是误会了娘,娘亲怎么会看上那种东西?”苏莹看着自己的母亲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立刻心急地开了口。
她开口求情,并没有让苏恩宏眼底的怒气减少半分,反而有火上浇油的势头。
“你们怎么来了,还不回去!”毕竟是还没出嫁的女儿,是不应该看到这种场面的,所以苏恩宏很不耐烦地要赶她们走。
“爹……”
苏莹还要再说,却被苏恩宏的一声怒喝打断了:“我叫你闭嘴,赶紧回去睡觉!”
今天这顶绿帽子已经戴得够郁闷的了,未出嫁的女儿还来这个尴尬的场面里搅合,苏恩宏连带着对两个女儿也有了怒气。
苏锦见情形不好,求情的话干脆连提也没提,只是走到父亲身边扶住他的手肘:“爹爹莫要气坏了身子,事情总要慢慢查才好,”她抬头看了看天,声音中多了几分担忧,“上朝的时辰就快误了,爹爹千万不要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早朝。”
被她这么已提醒,苏恩宏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换了朝珠上朝去的。
他是文官之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旷了早朝?因为苏遥刺伤晋王的事,皇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不太待见苏家,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想到正经事,苏恩宏渐渐冷静了下来。
家丑和官途相比,对于他来说,当然还是后者重要。
见苏恩宏真有要走的意思,苏遥也躲不住了,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是啊,”她顺着苏锦的话说了下去,“爹爹没必要为了这种无耻小人耽误了正事,母亲大人在府里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一定是苏管家为了想办法脱罪,故意陷害母亲大人,想把她拉下水。”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替自己说话,但周氏现在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赶忙抓住了这根送到面前来的救命稻草。
“是啊老爷,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今天的事一定是苏安那个狗东西想出来的毒计!”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是谎话似的,天边陡然掠过一道闪光,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便响了起来。
借着一闪而过的电光,苏锦瞥见了柴房里苏安阴沉的脸色,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她想要阻止周氏继续说下去,但周氏就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不肯松手一样,还在拼命地求饶:“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苏家的夫人,怎么会自甘下贱和一个下人搞在一起?”
听到这话,苏遥嘲讽地勾起嘴角。
看来,对于不要脸的人,一定不能低估她不要脸的程度。
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周氏竟然也敢说出来,简直就是在自己骂自己嘛。
听着周氏对苏安滔滔不绝的控诉,苏遥回身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嘴角讽刺的笑意,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显。
而她明亮的眼中,也有杀气一闪而过。
曾经在记忆里看到的画面,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的娘亲在小院里顾影自怜时,周氏却在苏府春风得意,还提拔了一个普通家丁做管家。
苏安是十足的小人,一朝得志就开始作威作福,帮着周氏欺负娘亲不算,甚至还起了色心,百般调戏纠缠。
他那种丑恶猥琐的嘴脸,苏遥在年幼时看到过好多次了。
那是一段黑色的记忆,也是生命中不可抹掉的印刻。
正是为了报复,苏遥才会让乐白在柴房放上点催情的东西,只要周氏为了放走苏安而亲自前来,就必定会中招。
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要奸情败露,周氏和苏安一定会开始狗咬狗,到时候不管是一方落败而是两败俱伤,苏遥都算是给娘亲报了仇了。
想到这里,苏遥冷笑一声:“这种用肮脏手段陷害主子的奴才,留他在这里简直是玷污了苏家的列祖列宗,爹爹下朝后还是及早处置了为好,免得让他在这里继续祸害母亲大人。”
“对,”他愤然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本相拉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