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看着花轿前那只趾高气扬的公鸡,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变身成了万恶旧社会里的小媳妇,这个桥段……简直是苦情剧里的标配啊!
“这公鸡什么意思?”她转头去问刚才还在喋喋不休教育她的喜娘。
喜娘大概是也没想到这么个情况,一时间也愣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话来。
这好歹也是皇族操办的婚事,新郎又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晋王,所以婚礼的一应布置都十分用心,充分体现出了皇家气度……除了这只公鸡。
大燕民间确实是有用公鸡代替新郎的风俗,但那也是要有特殊原因的,要么是新郎在外地远游,不能及时回家成亲,要么就是办冥婚的时候才会用到。
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家,都是欺负新娘出身贫苦,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在成亲当天就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
但是在皇家,这还是头一遭儿,更何况新娘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家的女儿,而是堂堂相府千金,和皇子的身份也堪当匹配。所以,见到这只公鸡后,连见多识广的喜娘都接不上来话了。
苏遥虽然对这里的风俗了解不多,但前世里看过的电视剧,也足以让她明白,用公鸡来代替新郎简直就是对她的蔑视了。
所以,看到那只戴着红花的公鸡在面前走来走去,她心里的怒火就一波波地涌了上来。
“那个……新娘子该下轿了。”对于苏遥刚才的问题,喜娘就像是得了选择性失聪似的,装作完全没听见,只是催促她下轿,免得耽误了吉时。
苏遥本来是想下轿去找婚事的主办人兴师问罪的,但听了喜娘的这句话,刚抬起来的屁股便又落了回去。
眼看着吉时都要耽误了,但新娘子还是一副稳坐泰山的样子,喜娘有点着急了:“苏小姐,要是误了进府的时候,可就不吉利了。”
苏遥眉毛一挑,语气轻蔑:“不吉利又能怎么样?”
她才不要做皮薄馅多的大包子,还没过门就被欺负了去,照这京城人的八卦程度,要是她今天忍了这口气,估计明天就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这个……”成亲当天惯例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的,所以喜娘也没话可说。
见她说不出来话,苏遥冷哼一声,索性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不去看这些人的恶心嘴脸。
误了吉时有什么了不起的?净是些迷信玩意儿,她本来就不想做什么晋王妃,耽误了更好,最好是能不嫁了,才顺了她的心意。
喜娘和跟着的丫头都着了急,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过了吉时,新娘还没进府门的,这好端端的一场皇族婚礼,眼看着就要变成闹剧了。
周围已经聚起了一圈儿看热闹的人,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更何况这还是个千载难逢的热闹。
其他人急得团团转,苏遥却毫无反应。
有人早就去把这个棘手的情况报告给苏府了,但这事儿报到了周氏那里,竟被无声无息地压了下来,苏恩宏连一丁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苏家人都不来管这档子事,其他人就更没有立场管了,只能白看着着急。
苏遥倒是在花轿里坐得舒坦,甚至还培养出了一点儿困意。
就在这困意将来不来的时候,周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苏遥把眼睛睁开一线,却看到了一个没见过的姑娘站在面前。
她对于陌生人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便打算闭上眼睛继续休息,然而,一旁的喜娘却忙不迭地带着一群人下了跪:“参见郡主娘娘!”
“起来吧。”那位郡主的声音很是温柔,比苏锦的腔调还要柔软,让同样身为女人的苏遥听了,心里都不免麻了一麻。
喜娘谢了恩,才站起身来,小声提醒苏遥道:“这位是金陵郡主,皇上刚给郡主和楚王殿下赐了婚,晋王府里还没有当家人,所以今儿的婚事,都是郡主娘娘一手操办的。”
“金陵郡主?”苏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终于从记忆里扒出了一些关于这位郡主的事。
这位金陵郡主容月是中山侯的独生女,中山侯又是现今皇后的幼弟,所以,身为皇后最疼爱的侄女,容月刚出生就被封了郡主,还有了金陵这样显赫的封地,可以称得上是天之骄女了。
只是,这位金陵郡主和楚王的渊源,却有些奇特了。
因为金陵郡主恋慕晋王的事,几乎天下皆知,要不是晋王出了事,不得不用成亲来冲喜的话,那么容月便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晋王妃了。
可是出了这件事后,郡主当然不能和晋王订婚了,也不知道那皇帝老儿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把她赐婚给了楚王,在外人看来,这对孪生兄弟等于是交换了未婚妻。
弄明白这一点后,苏遥森森地觉得,她现在的经历比从前看过的电视剧要狗血多了,连兄弟换妻这种事都能有,真是集狗血之大成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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