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辅佐他成为帝王,你也绝对得不到好处,因为,你是殷九卿。”
这似乎是殷九卿第一次听见男人这么认真的和她说话。
而她又怎么不明白,对于南容而言,她是他的人生污点,作为帝王,他绝对不允许她的存在。
只是……
“我的命,不是谁都能拿走的,更何况,罗决不但污蔑老子胸无点墨,还害我殷家损失了这么多钱财,不让他吐出来我不能心安。”
看着她身上那一股迷之自信,顾青禹眉头轻皱了一下,用一副极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名与身孰轻?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而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殷九卿不言不语,就这样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瞧着她的神情,顾青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想走。
他倒是忘了,以殷九卿的才学来说,确实领悟不了,而他,也懒得说得更明了了。
不远处的四个侍卫将顾青禹的话听在耳里,见他走了,便才上前询问,“公子,顾相那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脸上缓缓出现一抹狰狞的神色,吐出口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为什么离沧喜欢教训我,如今连这个杀千刀的也这样?”
珊瑚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奴婢,不懂。”
殷九卿看了她一眼,不语。
而珊瑚却在其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已经坐上马车的顾青禹听着那句咬牙切齿的声音,唇角却不自然的浮起一抹微笑。
胸无点墨么?
看来,不见得。
……
殷九卿回去的时候就见南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没落。
瞧着他这个样子,她眉头轻皱了一下,而后朝着他走了过去,“想什么呢?”
听见声音,南烨站了起来,“先生,你说父皇为什么不喜欢我?”
闻言,她眼波轻轻闪了闪。
为什么?
因为你的舅舅被害谋逆,满门被诛,你母亲也牵涉其中,而你作为叛臣之后,自然不受待见。
可是,这些话,她没有勇气说出来,南烨年纪还小,她不想让他背负那么多。
可是,他注定得背负。
即便皇家肮脏不堪,危险至极,而她也要让他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活着。
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透着一丝淡淡的落寞,她轻声道:“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而大制不割。”
南烨仰着脑袋看着她,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
看着这双和自己很像的眼睛,殷九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知道什么意思么?”
闻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先生的意思是,知道荣耀的好处,却能安于卑辱的地位,这样就可以成为天下的山谷,成为天下的山谷就能得到众人的归顺,而秉持的道德才会完备,而又回复到质朴的状态,质朴的状态破坏之后,就会成为具体的器皿,圣人依循这个原则。建立了领导体制,所以,在完善的体制中是不会有强者割裂之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