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个时候,不甘心又能如何,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所有的狠辣,被田园一脚就能踹飞出去。
他才明白,他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眼角轻轻的溢出了泪。
田坤明不敢动弹,动一下就疼的厉害。
家里也乱糟糟的。
他知道,田家其实到如今,气数已尽。
阿爷、阿奶那些银票,怕是已经葬身火海,一文钱也休想拿出来了。
阿奶又在那里咒骂哭喊,可是有什么用?
先前见着田园的时候,也不是吓的屁滚尿流,一句话都不敢吭。
他得离开这个家,必须走的远远的。
谁也不带走。
他要去闯荡一番,赚很多很多的钱,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田园骑在马背上,看着田家烟雾慢慢小下去,慢慢的回过神来,摸着马儿的头,“你说,她们会去哪里?”
田园仔细想着。
顾欢喜手里有二十两银子,能去哪里?
她对这个地方也不熟悉,唯一熟悉的便是铜陵县。
她们会不会去铜陵县了?
想到这里,田园立即骑马快速奔向铜陵县。
他只穿了亵衣,外裳先前脱掉了,一身臭烘烘,但是他顾不得这么许多,只想早一些找到顾欢喜。
“驾!”
在傍晚时分,到了铜陵县。
一进县城,街道上的人,都像田园投来了错愕的目光,田园直接无视,他先去了医馆。
下马的时候,两脚发软,差点站不稳,伸手抓紧马缰绳。
深深吸了口气,进了医馆。
“咦,这个人怎么这般臭!”
“太臭了!”
田园听着别人的议论,倒是面不改色,医馆伙计赶忙走过来,看着田园的时候,“呀,你你你是来接你夫人的吗?”
“我夫人?”田园闻言欣喜若狂。
伸手抓住来了伙计的手,“她在哪里?”
“在客栈呢,你稍等片刻,我带你过去,刚好也要送药!”
田园一个劲点头。
眼泪顿时溢满了眼眶,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
傻傻的站在原地。
伙计无奈一笑,忙去拿了药,带着田园到了客栈。
客栈掌柜见着田园也是一脸嫌弃,眉头紧蹙,“这,这,你……”
“掌柜,他便是田夫人的相公,早些时候和田夫人一起,带着孩子来医馆看病,我认得!”
掌柜错愕了一下,瞧着这人一身风霜,面容被晒的黢黑,身上的亵衣本应该是白色,这会子有些黑污,唇干的都裂了口子。
“真的?”掌柜问。
他有些不像顾欢喜离开客栈。
顾欢喜住在客栈,一日一两银子,吃吃喝喝几乎要五六百文,有时候上一两银子,为此他能赚不少。
但是人家相公寻来了,总得带过去确认一下才是。
“您请跟我来!”掌柜在前面带路。
客房里,顾欢喜正在绣老寿星边上那闪闪发光的寿字,想要把这么一个寿字绣好,绣的好看,还要精致,得需要心静。
一边炕上,冬瑜有模有样的看着正在帘子的不不,采菊坐在一边打络子,时不时看看不不写的字,在心中默默记下。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能这般安逸的打几个络子,换取银钱,还能吃饱,穿新衣服,又不用挨打,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可不敢要求更多。
扭头看一眼顾欢喜空了几枚针出来,轻手轻脚的起身去给穿线,然后插在棉花球上。
准备继续打络子,顺便看不不练字。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采菊看向顾欢喜,“夫人?”
“采菊,你去看看是谁!”
“嗯!”采菊点头。
这个时候,应该是医馆的伙计小张哥哥。
采菊笑着去开门,顾欢喜慢慢的起身,拿了一块布,把绣品遮住,慢慢走到屋檐下。
看着采菊开了门。
然后一股臭味传来,一个男人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一把把她给搂入怀中。
臭味熏天,让人恶心作呕。
可是他的身体滚烫,似乎烫到了她冰冷沉寂的心。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抱着她仿佛抱着稀世珍宝一般。
顾欢喜已经猜到这个男人是谁,没来由红了眼眶。
又有些心酸难受。
他喜欢的那个人,已经走了,而她不是她!
“欢喜,我回来了!”田园嘶哑着声音。
眼泪再也忍不住。
看着活生生的她,他一颗慌乱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去清洗一下,你身上实在是太臭了!”顾欢喜轻轻的推开田园。
神色温和,眸光淡淡。
田园微微一愣后,点头,收了手站在一边像一个无措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顾欢喜。
就想当初采菊来的时候一样。
顾欢喜呼出一口气,“采菊,你去喊花婶子过来一下!”
又对掌柜笑道,“麻烦掌柜让人送几桶热水过来!”
“好好!”掌柜应了一声,忙去安排。
顾欢喜又对小张说道,“药给我吧,我去给你拿钱!”
“多谢夫人!”
顾欢喜笑笑不言语,拿了药进屋子,从一边的抽屉里拿了五钱银子,又顺手拿了两个橘子,出来递给小张。
小张拿着银子、橘子,看了一眼像木头一样站在屋檐下的田园。
这么个汉子,瞧着那么强大厉害,想不到也是个怕媳妇的。
“那夫人,小的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好!”顾欢喜目送小张离去。
才看着田园笑道,“进去呀!”
“我身上又脏又臭,先不进去了,等洗好在进去吧!”
顾欢喜看着田园,“那随你吧,我先去换一下衣裳!”
进屋子拿了衣裳去了浴房。
换衣服的时候,顾欢喜扣盘扣的时候,不免微微有些走神。
似乎从来没有男人这么抱过她。
那滚热的身体,还有强劲的臂膀,以及那剧烈跳动的心。
也从未有男人这般对她好过。
他是不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了吧,若是知道后,还会这么对她好吗?
身子靠在墙壁上,顾欢喜吸了吸唇,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出了屋子。
采菊已经把花婶子请了过来。
“田夫人!”花婶子笑着喊了一声。
看向田园的时候,礼貌一笑。
然后用力憋气。
这人是谁,浑身可真臭。
“花婶子,这是我相公,刚刚外面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