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让他坐着别动,他就真的听话一点都不动。
见他坐好,沈子夏在山里环绕起来。
她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山里的草,经常被村民割回家烧火,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过倒是让沈子夏发现了两截木头,上面长了些黑色的木耳。
沈子夏认识木耳,在原来的家里山上,有一种鸭掌木,因为树干密度小,只要砍下来放着,遇上了木耳的菌子,就能长不少木耳,而她看见的,就是这些树木。
这两截木头并不大,只有沈子夏手臂那么粗那么短。
也正是因为木头太短,所以被人舍弃在草丛里,草丛阴暗,遇上了菌子,就长出了木耳。
见状,沈子夏把木头捡了起来。
沈家宝看着姐姐手里拿着两截木头,好奇宝宝的他连忙询问,“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木头,咱们烧火的。”
“哦。”
沈家宝不疑有他。
也不是沈子夏不愿意让他知道,而是太复杂的东西跟他解释太多,他小脑袋还转不过弯呢。
虽然村子严格执行上头命令,不允许将公家的东西占为己有,但是像柴草木头这些,倒是没有太严格要求,毕竟家家户户吃饭烧水都要柴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沈子夏在捡了两根鸭掌木之后,又去山里巡逻了一圈。
其实鸭掌木在树林里倒是不少见,但是因为不耐烧,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它,只捡了一些比较粗壮的回去。
加上山里现在推行种松树,松树长大了可以在冬日里砍了枝条送去砖瓦厂卖钱,所以很多不要的树木都砍了下来,包括鸭掌木。
所以沈子夏巡逻了一圈,就发现了不少鸭掌木的影子。
这些鸭掌木因为湿度不够,很多长了一丁点木耳,就被太阳晒干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于是,张金花在门口坐着缝补衣服的时候,就看见沈子夏抱着不少鸭掌木回来,每根只有沈家宝手腕粗。
她狐疑的看着沈子夏,嫌弃的说了句,“捡这些回来有屁用,不耐烧,要捡也捡好柴禾。”
沈子夏没理会她,把鸭掌木丢放在地上,带着沈家宝去洗手。
其实沈子夏是不想把鸭掌木带到家里来的,但是在外面,她也不方便每天都跑出去,所以干脆在家里,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好,再说,她每天做点什么,张金花他们几个迟早也会知道的,还不如在跟前,让他们看着。
她转了一圈,身体已经快虚脱了,休息了好一会,才又把鸭掌木放在角落整理好。
随后在张金花进屋做饭的时候,她拿了木桶,从井里弄了一桶水,直接浇灌在木头上,让它们先湿润湿润。
张金花一直注意着沈子夏的奇怪动静,听到洒水的声音,连忙跑出来,就看见沈子夏往一堆她刚捡回来的柴上面泼了水。
“你是不是傻?怎么把水泼上面去?”
她刚才还想着等会把这些柴禾抱进来,用来烧火。
沈子夏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提着桶回到水井。
张金花气了个仰倒,骂了句神经病,又朝厨房的窗子喊道:“赶紧进来烧火,还要不要吃饭了?”
沈子夏当然不会和饭菜过不去,应了声,进厨房烧火,张金花煮饭。
张金花不耐烦煮饭的,但是又怕家里那些小的没她看着,会偷吃东西,所以每次她都会尽量自己看着。
今天全部人都去干活了,她一个人在家,外加一个病痨鬼,只能掌勺,否则也不知道病痨鬼会不会放太多油,或者煮的难吃。
中午一家人回来的时候,张金花把沈子夏的奇怪行径告诉了家里人。
沈栋材之前因为沈子夏的事情,在村子里的人面前落了脸,闻声,脸色不大好看的斥了沈子夏一句。
三婶四婶向来和老大老二家不对头,见公公骂人,也应着问着沈子夏。
“你好端端的,怎么把水浇柴上了?柴都湿了,怎么烧啊?”
“就是啊,浪费水还弄坏了柴。”
张金花有两个儿媳妇帮衬着,自然更加得意。
说起来,张金花有今天的嚣张跋扈,也有两个儿媳妇的功劳。
沈子夏低着头吃饭,听着他们一口一个骂她傻子。
沈贤国夫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想开口给闺女解释,但是沈贤国还没说话,边上的沈子夏突然看了过来,朝他轻轻的摇头,示意他不用出口。
沈贤国紧握着拳头,见闺女似乎并不想他插手,干脆闭口不说话,就连媳妇要说话,都被他伸手在一旁示意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