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明郡今年共有三千三百户, 丁口一万二千人,预估拨款五十万两。”户部尚书禀报道, “其中粮食二十五万两、粮种十万两、引渠灌溉修葺五万两、百姓们的房屋修葺、布匹补贴共约五万两、医药补贴五万两。”
“嗯,”皇上和安亲王点点头,几乎每年都需要赈灾,所以知道刘勉之这次下了大力气,做得还算精细。
“年若你这边算出来多少?”皇上和蔼的问道,皇上和其他围观的人不一样, 他也和朝臣们这边想法一致,知道速度快却并不意味着算的好, 他也以为年若可能是想的少了,才算的快。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皇上的询问从户部转到年若这边。
“启禀皇上, 臣女统计淮明郡今年共有三千三百户、丁口一万二千人, 其中青壮年八千,十岁以下幼儿一千五, 妇孺两千, 老者五百。”
“哦?”皇上笑道,“年若算的这么细。”
年若笑道,“这是必然的,青壮和老弱妇孺无论是做农活儿还是吃粮食都不一样,自然要分开算。”
后黎的几乎不收商税, 几乎所有税收都来自于农税, 所以这是必须要仔细算的东西, 商人之类的不交税, 自然也不在赈灾的范围之中,这也是这个时代商人地位低下的原因。
也因此商人们都很有危机意识,有银子的话屯的粮食都不少,就暂时不考虑在内了。
“说的是,”她说的有道理,不过户部一般不会这么算,太麻烦了,反正也不会差多少,皇上也默认所有人在一起算的,不过年若能有这个想法,证明她还是动了脑筋的,“所以,你的预估是多少?”
“粮食二十二万两、粮种八万两、引渠灌溉修葺五万两、耕牛三万两、农具十万两,搬迁费用二万两,医药补贴五万两。共计五十五万两”
比户部的多五万两,而且还缺了很重要的两项,刘勉之笑道,“郡主只考虑百姓种田,不考虑百姓住家和穿衣么?”
“还有,农具就罢了,为什么还配耕牛?”刘勉之极力忍住嘲讽的语气道,“我们只是赈灾,让百姓活下来,而不是让他们靠着朝廷养活。”以为别出心裁就能博眼球?
“刘大人稍安勿躁,请听我解释。”年若对刘勉之的态度并不以为意,继续对皇上道,“臣女查阅了以往的记录,有耕牛和农具充足的人家,一个青壮可以耕种十亩良田,而且亩产粮食约为五石,而穷困的人家,全靠人力,一个青壮最多只能耕种七亩良田,亩产粮食最多的也不足四石,这样算来,八千青壮,如果补贴耕牛和农具,可多耕二万四千亩良田,每亩五石,就是十二万但粮食,再加上前面亩产的差距五万六千石,一年就可以多产约十八万石的粮食。而耕牛和农具的损耗极少,至少可以使用十年,十年就是一百八十万石,折合银两就是一百二十万两,去除农具维护,耕牛草料看病等损耗费用二十万两,还能盈余一百万两,是否值得?”
十三万换一百万,当然值得了!
围观的众人大部分都没听懂中间的弯弯绕绕,主要是年若算的太快,但不妨碍他们理解结果。
皇上和朝臣们则大部分都听懂了,道理很简单,他们也许想到过,却没有人关注,他们一直都是把所有人丁按照青壮年来算,人均耕地七亩,粮食产量四石来算,从来没想到这么小的一点改变就能带来这么大的差距。
但凭着一点来说,虽然增加了预算,但思路却非常漂亮,而其中的计算量也比他们平常的算法要多一半!
“好!好!!”皇上大赞。
刘勉之脸色发黑,左相为避免他太过难堪,出列问道,“郡主为何要算搬迁费用?而且具老臣所知,兵祸之后,南黎百姓十不存一,以为战争的缘故,房屋大多毁坏,财物也基本都耗光了,总不能光考虑耕种。”
刘勉之脸色好了点,有个好点子能如何?还不是漏了重要的内容?
年若笑笑道,“就像刘大人说的,我们只是赈灾,是让百姓活下来,而不是要养活他们。”
刘勉之刚刚好起来的脸色又黑了下去,他直觉年若是在讽刺他。
年若确实是顺嘴刺他一句,就又继续道,“修葺灌溉水渠要不少银子,而这其中人力花费占据一大半,这些银子是给谁赚了?”
李姑娘早听的入了神,听到年若提问,立刻回答道,“百姓。”
“对,是百姓。”年若道,“灌溉的水渠百姓们每年都要修葺,都是以服役或者自发的形势,毕竟事关粮食产量。所以证明百姓们在耕种之余,是有时间去修葺水渠的,那么如今就用雇佣的形势,百姓们来了,银子让百姓们赚回去,就够解决他们基本的房屋和穿衣问题了。”
“好好好!”皇上又是一阵赞叹,他们还真没想过银子流通起来之后带来的变化问题,这个思路也非常精妙。
“至于搬迁,这个也是必须的。”年若接着道,“兵祸之后,方圆几里都见不到一个村庄或者一家人,只有人们聚集在一起,才能创造出更高的价值,生活才能越来越好。”
这个不少女眷听懂了,毕竟年若之前的故事让他们感触颇深,如今朝廷就应该扮演那个秀才孙女的角色。
“另外……”
“哦?还有?”皇上已经从一开始的随便看看,变得非常感兴趣。要是朝臣们都像她这样条理清楚的解释问题,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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