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叫符禺山,山下有座月城。
月城不是城,只是个小镇。
宋就初到此地,走在古朴沧桑的青石长街,从这头走到那头,心里难掩失望。这月城比平西镇要小的太多,整个小镇除了这条南北走向的长街,基本没有别的像样街道,几乎所有的人家都随着街道两盘延伸,行人稀少,看不出什么繁华景象。宋就到此也明白为何山上的道观会那么残破。
花了半个多时辰,将一应日常用品买了齐全,塞了满满一竹篓,宋就颇为无奈的往上爬了去。下山时候他已经数过,这石阶共三千三百三十三,于是脸上满是愁苦,心里将寒无逸那无良师傅骂了又骂。
该走的路还是要走,宋就往上爬的途中,遇到可能是山下村民的大叔。那大叔见他是外人,倒也没有与他见外,问询之后晓得他要上山,大叔立马就变了脸。
大叔拉着宋就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操着一口浓重乡音:“小哥儿,这山上那可是个邪乎地,你不能去啊……”
如此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宋就大抵听明白了大叔话里意思,心里很是感动,只是想到山上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恨得牙痒痒的同时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于是安抚道:“大叔,不瞒您说,我也不想去啊,可山上有我一个……亲人,他眼看就要死了,我是他最后的亲人了,怎么能不送他最后一程。”
宋就满脸凄苦悲伤,水汪汪的眼眶里酝酿着晶莹的泪珠,鼻头一抽,竟是哭了出来。
大叔也是淳朴,真就信了他这话,跟着难过起来:“哎,这人命苦啊,要是问奕观的仙长还在……”
说到这里大叔扫了宋就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叮嘱道:“小哥,你是外乡人,对我们这不熟悉,我跟你说啊……”大叔双眼闪着精光,压着声音,“这山上不太平,白天还好,一到天黑啊,那动静,我滴亲娘,吓死人哩。你赶紧回去带着你的亲人下山找个地方歇着,千万千万不要待在山上啊。”
宋就听得有些发毛,后背凉飕飕,咧着嘴尴尬的笑着:“大叔,您别吓我,我真胆儿小。”
大叔拨浪鼓一般摇着头,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可没吓你,山上那道观里可有好几百只怨鬼,这夜半三更啊就出来索命……”
“大叔,你下山去吧。”宋就说着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使出全身力气往上跑去,片刻就是满头大汗。
大叔看着落荒而逃的宋就,嘴角勾了勾,眉毛都翘了起来,“玉隐啊,师傅真是来接你的,你倒好,竟然编排师傅是将死之人……”
宋就可没想过那位师傅竟然会闲得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一路疾驰,疲惫感越来越清晰,脸上的汗渍在脸上汇集成流,沿着下巴滴了下来,他衣裳前摆已经湿了大片。
他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刚才那奇怪大叔的话,那些话越是清晰的在脑子里打转,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开始咕哝着乱七八糟的话。
宋就胆子真的很小。
他觉得四周的景色突然变了,像是有一张大网正向自己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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