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把御寒衣物和炭炉找出来拿来。”
喊完,她才又转向吕布,脆生生地笑道:“将军见谅,还要耽误一会儿哩。”
吕布没有见到蔡琰的娇艳面容,心里老大失望,面上却堆着笑,连声说没关系,可当他转身准备往队列前行去时,眼角余光瞥见蔡茜狡黠地笑得甚是开心,立时明悟过来:这小丫头片子,纯粹是故意的!
可知道归知道,他又不可能为这事,去把蔡茜训斥一顿,同时寻思着:这事看来还得好好地巴结巴结这个小丫头片子才行,她可是曰夜陪侍在蔡琰身边的,要是有她不时地在蔡琰面前说说自个儿的好话,这可比献什么殷勤都管用。
旋即他又大为后悔,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要是早想到,从盐监至此一路上这么多天,足够把这位小姑奶奶给奉承得服服帖帖了。
他浑然没意识到,心底里,他已把蔡茜由小丫头片子升级成了小姑奶奶。
大军启程,过界休、邬县,第一天歇在中都,次曰启程,路过京陵时,厚重铅云自北方天际出现,缓缓南推,等大队人马赶到祁县,大半边天已为铅云覆盖,只剩下南边天际的一线蓝天。
祁县古名昭馀,正是因“昭馀祁泽薮”而得名,泽与薮同义,意即长着很多草的湖泽,“昭馀祁泽薮”也就是如今的昭馀泽,一头位于祁县,一头位于邬县,占地极大,与汾水支流洞过水相连通,汛期时,还可起到调节洪水的作用。
太原王家的庄园并不在祁县城内,而是位于昭馀泽旁,吕布安顿好大军和蔡琰等人后,着宋宪留在军营照看,自己带着十来名亲兵,直奔王家庄园。
此时天色虽未暗下来,时辰却已不早,村落倒不少见,行人就只有寥寥几个,远远地见到吕布一行,早早就避让道旁。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吕布即在王家庄园前下马,左右看去,丈许高的土墙延伸去足有数百步,可知王家庄园的规模可不小,占地足足有三四里方圆。
门楼倒是相当朴实,内里处处可见高大的光秃秃的树枝,当冬去春来,庄园内该当是处处绿荫才是。
刚刚报上名姓,门房立时飞奔入内禀报,过不多时,一行人快步出来,将吕布一行迎到庄园内。
率众迎出来的,正是当朝司徒王允的兄长王巩,字子固,眉目间与王允颇为相像,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不过在王巩之下,却只有一名相貌不凡的年轻人,正是王巩的幼子王凌。
吕布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就在他低头品茶时,【三国志.魏书】的相关内容如水般在脑中流淌而过,有关王凌的信息可真不少,与邓艾钟会等人合并一传,更令吕布惊奇的,是王凌竟然是因密谋诛杀当时已独掌曹魏大权的司马懿而死。
没想到,眼前的这么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竟然是能够与司马懿相抗衡的人物,还与其叔父王允一样,是个文武全才。
吕布只顾着在心里震惊,没听清主座的王巩说些什么,放下茶盏时,他已下定决心,就为了王凌,将来对待王允时,都不能太过分。
有此打算,吕布立时将原本来找点茬子的念头放下,转而盘算起来,如何将这位尚未成年的王凌招揽到帐下,转念之间,他就有了主意。
“布在洛阳时,就仰慕司徒大人的风采,此番自河东率军北归,老早就想着要来祁县拜访拜访,一来是素知太原王家乃是名门望族,历代俱是文武全才,布掌并州,帐下急需贤才,早就寻思着来找找司徒大人的子侄辈,看看可有合适人选;二来么,则是久闻司徒大人才情卓绝,乃是真名士自风流,府中歌舞伎乃是一绝,想着能有幸一观。”
莫说王巩在那里听得瞠目结舌,就是王凌,也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吕布,似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并州牧,说话怎么会如此直爽。
王巩呆了半响,方才支支吾吾道:“这个……”
“贤弟可有出仕?”
听吕布看向幼子王凌,转了话题,王巩立时答道:“劣子年未及冠,尚在家闲居……”
“哦?”
吕布装作漫不经心,瞥了王巩一眼,再看向王凌,说:“布掌并州,北御鲜卑,贤弟可有意军旅,杀敌守土,既保家又卫国?”
王凌双眼一亮,很是有些跃跃欲试,用热切的眼神看向父亲王巩,王巩则微微皱眉,沉吟道:“这个,允弟在洛阳,曾有信来,让凌儿开春后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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