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一扭地快步走掉了。
张凡忽然感到一阵歉意,拍拍头:我是不是又伤害了一个好人?
回到巩梦书家,张凡把京明医院的事跟巩梦书讲了,奇怪地问:“巩叔,这个陈琛,有点神秘呀!”
巩梦书眼中微微一颤,似有话到喉头,却又重新咽了回去,只是轻摇其头,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张凡见巩梦书如此庄重,深知其中颇有内情,不便深问,笑了笑,一耸肩,不再说什么,却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巩梦书从来不故作深奥,今天怎么啦?
算了,不想它!
睡觉要紧,明天还得去看望仇明呢,仇明身上的疑点,必须弄清才对。
第二天上午张凡和巩梦书一起来到医院。
仇明已经苏醒过来,此时正坐在病床上吃早餐。
听见门响,仇明抬头看见两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啊!”仇明惊叫一声,手里的饭盒滚落到地上。
“张凡!小凡!是你吗?”
仇明失声叫道。
这句话一出仇明之口,张凡已经确认:眼前的仇明,就是当年的哥们贺峰。
“峰哥!”张凡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
“峰哥!”
“小凡?!”
“峰哥,是我,我是小凡!!”
张凡颤声流泪,紧紧地抓住贺峰双手,不断地摇晃着!
巩梦书见状,机警地把房门关上。
贺峰两眼含泪,紧紧抓住张凡双臂,上下打量再打量,过了好久,挥拳狠狠的打在张凡胸膛,笑骂道:“臭小子,真是你呀!”
“峰哥,一年来,你躲在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不想办法跟我通个信儿啊!让我提心吊胆!我以为你被狼掏了,被鹰叨了,被狗啃了……”张凡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五味杂陈!
“小凡!我也想你呀!这一年来,我像条流浪狗,天天都想着回江清看看你……”
贺峰泪水连连,两人紧紧拥抱到一起。
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贺峰细细讲起一年来的经历:
“我从江清逃走之后,先去我亲戚家里躲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就安排我到一个山区小煤窑。那里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我就在那里隐藏下来了。”
“不料,几个月之后的一天夜里,突然来了好几百警察,把矿山给包围起来了,所有的工人都被集中到煤场上。煤场上点了好几个大瓦斯灯,警察把工人们一个一个叫出去,对着一张照片仔细辨认。”
“我当时都快吓尿了,心想这下子完蛋了,警察肯定是听到风声,前来抓我的。正在这时,平时跟我很要好的一个工友,名叫小雹子,悄悄捅了捅我,把一张小纸条塞到我手里,小声说,这是我们村委会的电话。我死之后,哥有机会一定要给我媳妇打个电话,告诉她要把儿子养大成人,要给我父母养老送终,她的恩情,小雹子下辈子再报吧!”
“我这才明白,原来警察是来抓小雹子的。我正想问问小雹子犯了什么事,还没等我说话,小雹子突然冲出人群,一下子跳到一架鳄式破碎机的运输带上,连人带石头,转瞬之间,就被卷进破碎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