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问,“你难道就在上面签字认栽了?”
“我当然不服,但消协的朋友私下对我说,这是季局长的意思,据说季局长指示,这样做判决,是为了防止天健公司的产品一家独大,形成市场垄断。市里有意培植由氏集团的美容品,使两家形成竞争,有利于市场健康发展!”
“放屁!”张凡喊道,“由氏仿冒我们的产品,他们首先是违法的,这和正常的市场竞争有一毛钱关系?”
周韵竹叹了口气,“小凡,你不晓得水多深。这个季局长本来是省城的一个什么官员,犯了错误,被下派到江清来,此人本不是个好人,我们斗不过他。我们天健在他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呀!芙蓉消脂霜去年利润上千万,今天下半年又上了一个台阶,是一块肥肉!难道我就这样甘心被由氏大口地啃掉了这块利润?”
说到这里,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住张凡的手,说:“但不甘心又能怎样?这是现实,残酷的现实,我们公司的好多事,都要求着季局长,我敢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
“长期憋气会得癌。”张凡轻轻说了一声,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憋出癌,也得憋!”周韵竹哽咽着说了一句,泪水又是哗哗地流了下来。
张凡伸手轻轻替她摁了摁胸前,给她顺顺气,安慰道:“人活一口气,鸟争一口食。这个事,你不要管,我来办吧。”
“不,我不想要你去动武的!现在省里布置下来狠抓社会治安,在这个风头上,万一被由氏抓到你的把柄,恐怕你要栽进去!”周韵竹担忧地挽住张凡的胳膊,似乎生怕他突然飞走。
“我再细想想,我会把事情做妥贴的。”张凡也是知道,电视里这两天一直在宣传全省社会治安治理的“大动作”,在这个形势下去搞由氏,确实风险极大。
“我看,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周韵竹思索了一会,问道,“你那个孟津妍,可以帮帮忙不?”
“孟津妍……”张凡喃喃一声,面露为难之色,“我感觉此事找孟市长不妥。季局长是省里派下来的,也是座位底下有根子的人,两人虽然差了一级,但毕竟同是官员,季局长为此事肯定吃了由氏的好处,现在孟市长出面说话,是不是堵了季局长的财路?两位今后在工作上怎么配合?”
周韵竹一听,泪眼无语,看了张凡好半天,才轻轻叹道:“小凡,你成熟了!思考问题比我全面。”
张凡轻拥她,拍拍她的后背,道:“让我慢慢想办法,总之,这口气不咽!”
“要小心,小凡,我怕你出事!”
“放心,竹姐,他季局长有根子,我们也不是没有!”
就在两人在汽车里谋划的时候,肚子上多了一块紫色“小馒头”的柳月花,正躺在床上梨花带雨地哭诉。
她身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仪表堂堂的男人。
那男人正手口并用地安抚她。
柳月花的哭声相当凄惨,一边哭,一边用两条大长腿狠狠地蹬踢着大床,“季叔,我被他们打成这样,你要替我报仇呀,不搞死他们,也要搞残!让那个张凡坐轮椅,那个赵颖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