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田秀芳哪里知道张凡心里的想法,见张凡把钞票收了,心中欣喜,娇嗔一声:“收了爸妈的钱,以后可要好好表现,做个孝敬的好儿子。”
张凡连忙赔笑道,“那是自然。爸妈不给赏钱,也要孝敬爸妈。”
田妈妈听张凡说话透亮,嘴又甜,真是越看越喜爱,忙瞟了女儿一眼:“小芳,你可不准欺负人家哟!”
田秀芳自得地一撇嘴:“他在你们面前装,其实,对我凶得很呢!”
田妈妈老经世故,洞察人情,哪里相信女儿的话,伸手把张凡的手在自己掌心握着,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嘱咐道:“记着,孩子,秀芳要是欺负你,你给妈打电话,妈给你做主!”
“你敢!”田秀芳吼了一声。
张凡吐吐舌头,假装害怕地道:“本来不敢嘛!”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到底是田妈妈精明,看出小两口正在热恋当中,粘得受不了,尤其是自己的女儿,眼光一刻也不离女婿身上,便悄悄捅了老伴一下,明智地站了起来,“你们俩人路上也累了吧,秀芳,领小张去你的屋里休息休息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田校长马上明白了田妈妈的意思,含笑站了起来,“小张,我先出去一下,县里老年门球队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大小还算个主力队员,缺席不行啊。”
田妈妈又说,“秀芳,我已经给你妹妹打电话了,她在京城订了高铁票,明天上午到省城。”
“我妹妹也回来?”田秀芳喜得跳了起来。
“你妹妹听说你把姐夫领回家里,跟老师请了假非要回来看看。明日早晨吃完饭,你和小张开车去省城火车站接她。”
田秀芳答应了一声,便拉着张凡的手,掩饰地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两人来到东屋。
张凡环视一下,不觉惊叹道:“好有闺房的味道啊!”
房间很大,全部红木家具,显得豪华而温馨。
墙上挂着二胡和黑管,一架进口钢琴摆在墙角。
张凡禁不住问道:“这些乐器都是你玩儿的?”
田秀芳有些自豪,又有些漫不经心,“都是我爸、我妈逼鸭子上架,从小就把我塞进各种特长班,用时间和钱磨出来的。”
张凡不由得暗暗羡慕。
他小时候也十分喜欢乐器,镇里大集上有个瞎子拉二胡,他蹲在旁边听,一听就是一下午,不舍得走。
为了能够拉一下二胡,他讨好地帮瞎子买烟,帮他收钱。
但是瞎子只同意张凡摸了一下二胡上的蟒皮,说什么也不让张凡亲手拉一下。
那时的张凡,最高的人生理想是将来有钱了,一定要买一把二胡。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酸,眼圈有些红,担心田秀芳看出异样,便掩饰地说道,“你拉一段我听听吧!”
田秀芳斜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不相信我会?”
“快拉吧!我以前总听一个瞎子拉二泉映月,你会吧?”
田秀芳把二胡从墙上取下来,调调弓弦,“二泉映月太悲,还是扬鞭催马运粮忙吧!”
说完,把头一低,然后再猛然一扬,弓子一抖,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音乐,便从胡弦上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