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明知陷进去便是涅盘一般的炼火,但即使是生是死,也要飞蛾扑火,要么涅盘重生,要么化为灰烬落于大地。
因为,一个深情美女,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个独特世界,她可以令你在这个世界里成为她自己一个人的帝王。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在这里候两小时?”张凡心疼地把她肩上的藤蔓摘下去,又把胸前一片枯叶捏掉,轻声问。
“今天,镇警察所叫我过去,给了我一张家属通知单,告诉我,大沟子已经被县检察院正式批捕了。按他的罪行,刑期是三年打底。”春花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轻松愉快。
张凡可以想象得到,被大沟子虐待日久的春花,如今头上的大山被搬掉了,她是何等开心,没有像范进中举那样发狂,己属相当控制自己了。
“啊,那好那好,你终于可以不要天天挨打了。”张凡由衷地道,“你筐里是什么?”
“你给的!”春花伸手将白毛巾掀开。
里面露出小小半知其一山葡萄。
深紫色,亮闪闪地,大小如半个玉米粒那样,因为熟透了,有些在采摘的时候碰破了,把筐底和白毛巾上染上了紫色。
“这是后山老崖上的。”春花道,用手指捏起一颗,送到张凡嘴边。
张凡大大地张开嘴,却不是为了吃山葡萄,而是吃惊!
后山老崖!
那是一段近百米的悬崖!
笔直陡立,如刀削一般!
村里人都知道,那崖头之上,有几株老葡萄,味道极好。
但年年岁岁,别处的山葡萄被采光了,那几株之上的葡萄却是没有人去摘。
因为危险,葡萄秧子全是盘旋在危崖之上,稍不留意就会落下去粉身碎骨!
“你……不要命了?”张凡呆了半天,终于出口责备道。
“没事。”
“没事?真掉下去就有事了!”
她白了他一眼,带着几分骄傲地道:“真没事,我从小长在大山里,八岁开始,就跟爷爷在山上采药材卖钱养家,后山老崖这种小山崖,都是小菜嘛!”
“你为什么要冒险去采这么一点点山葡萄?嘴馋的话,可以去集上买嘛。”
“那天,你在我家吃过,说是好吃,我想,新鲜的你肯定更爱吃,就采了一点送给你。”
说着,把柳条筐往张凡怀里一送。
张凡唉了一声,忙扯起毛巾道:“筐,我就不带回家了,你把葡萄倒在毛巾上。”
春花把筐里的葡萄小心地倒在张凡手里的毛巾上,一边小声嘱咐:“别跟涵花姐说是我给你的,就说是镇上买的。”
“我不傻,你放心。”张凡把葡萄包好,抱在手中,望着春花。
“我走了。”
“再说会话吧?”
“不说了,时间长了会被人看见。”
春花说着,嫣然一笑,一转身,重新钻进玉米地里,哗啦啦一阵声响,便不见了。
张凡坐回到大奔里,双手捧着毛巾包。
拿回家?
涵花问起,就说是镇上大集买的?
涵花会说:呸!骗鬼呢!什么季节?除了后山老崖上的那几棵,哪还有野葡萄!
扔掉吧?春花再问起山葡萄好吃不?我怎么回答?
这可是一颗一颗从百米危崖上摘下来的呀!
说是用命换来的也不为过!
张凡又是叹了一口气,抓起葡萄,一把一把地往嘴里放。
酸酸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