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盯着那个黑衣人,浑身泛起了森冷的寒意。
蓦然,他反应了过来,立刻招呼周围的百姓抓紧时间先去灭红衣少年的那座屋子!
其实不用宋慈喊,不少人都听到了少年凄厉的尖叫声,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泼了过去。
但显然无济于事,火势非常猛,不过瞬间少年娇弱的身影就已经被大火吞噬,再不见踪影。
火势直到天将明时才熄灭,沿街的十几户人家都遭了灾,幸好除了那红衣少年之外,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出了这么大的事,信丰县所有的官员都到了现场。宋慈一个一个很恨的盯着他们,他虽然没有证据,但却坚信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一个是凶手!
“县令大人。”白发巡检冲宋慈抱了抱拳:“您最先来到现场,找到纵火的凶手了吗?”
宋慈冷着脸摇摇头,却不说一句话,昨夜他呼喝众人灭火,嗓子扯的到现在还疼,他不愿在这些人面前露了颓势,索性便不说话。
阿实已经在之前被他赶了回去,在火势快灭的时候才和众捕快一起出现,此刻正在一堆废墟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宋慈却没有动,因为他清楚的明白,以凶手的谨慎即使用了猛火油,也会是最平常,每天卖出最多份的那种,压根摸不出线索。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活着逃出虎口的少年,或者……一具刚死亡不久没有被火烧成渣的尸体,他便能顺着尸体反败为胜!
白发巡检讨了个没趣,便也没再说话,站在一边面色古怪的看着废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众官员捕快皆来汇报情况,果然除了知道这场火是人为的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宋慈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慢慢的往县衙走去。
胖子县丞已然累的气喘吁吁,他疑惑的道:“他这是怎么了?烧的又不是县衙。”
“谁知道呢。”白发巡检邪笑着:“或许是担心政绩吧!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多破事,这县令当的可真糟心。”
几个官员恶意的揣测一会儿,留下底下的人安置百姓便走了。
回到县衙的宋慈和往常一样,一回来除了去趟厨房就钻进了房间,一天都没有出来。
等夜色降临,宋慈翻窗出了房间,将从厨房偷拿的梯子架在墙上,慢慢的爬到了屋顶。随后他够着胳膊将梯子也拽到了屋顶上,就这么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眼神却不停地转动着,县衙后院的情况便尽收眼底。
此刻所有的房间都黑着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宋慈不急,他已经准备好在这待上一夜的准备。
他觉得自己这些天来实在是太被动了,往往被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必须要主动出击,最起码得搞清楚县衙里的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才敢与他作对?
夜色更重了,宋慈的四肢有些酸软,眼皮子也有些打架,竟有些昏昏欲睡。
咔嚓!
细微的踩在枯枝上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非常的响,也惊醒了打着瞌睡的宋慈。
他精神一振,心想果然来了!
但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来到了一间屋子外,宋慈压低了呼吸:这是师爷的屋子!
但这道身影却不是师爷的,师爷身量不高,却微微有些胖,这人却比宋慈还要高了半个头,而且肌肉非常壮实。
整个县衙,也唯有阿实有这样的身材!
宋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紧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看下去。只见这人进了师爷的屋子后,屋子里迅速亮起了灯,但灯光昏暗,明显只是为了交谈方便。
窗子上映出两道模糊的影子,另外一人却也不是师爷,只是身材很普通,倒是看不出来是谁。
宋慈心中直打鼓,他本以为今日不管看到多少人,但其中必然有一个是师爷,但现在情况却出乎意料,在师爷的房里竟没有他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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