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别墅,压抑凝聚着一股结冰似的寒意。
人心惶惶,一群下人,大气不敢出。
宫司屿唇角紧绷,目光阴冷,邪魅如君临般坐在别墅会客大厅的沙发中央,如炬般炯炯的凤眸深邃的紧盯那敞开的大门口。
好像只要盯着那门口,就会凭空出现他想见到的那个人一样。
圆形的白色大理石罗马喷泉不断涌出潺潺流水。
昏黄的路灯照亮漆黑的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手心开始沁出汗渍,凉凉的。
当听到汽车发动机越渐清晰的响动声,宫司屿凤眸一亮!
是白斐然回来了!
蓦地站起身,快步走出门口。
他看见白斐然急急匆匆的从驾驶座走出。
一度以为,车后座,坐着一个人。
她会自己下车,乖乖的,投入他的怀抱。
可惜……
当只见到白斐然独自一人下车,车内再无他人的那刻,宫司屿眸底瞬间黯然一片,无尽的失望狠狠的砸向心头。
神情,更冷了一分。
垂下头,敛去眼底无限的失落,阴沉着声,似没有温度。
“没找到?”
白斐然缓了片刻,看宫司屿的目光却极为凝重。
“不,少爷,找到了。”欲言又止,“只是……”
凤眸一惊,一片喜色,抬头,“找到了?人在哪?”
白斐然鲜少能见宫司屿在短时间内流露出这么多不同的情绪。
先是失望,后是惊喜,然后,他在期待。
神色复杂至极,缓缓的,白斐然低垂下头,“少爷,说之前,您必须答应我,一定要万分冷静,不可做出任何冲动的事。”
听闻白斐然的话后,宫司屿猛的一怔,凤眸紧缩。
心头,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好预感开始弥漫,开始遍布全身,四肢泛冷。
他想起了昨夜的噩梦。
他梦见,纪由乃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这,便是他最怕发生的事了吧?
然后,宫司屿便听到白斐然,缓缓敛眸,沉沉道:“我们的人,在别墅几公里外的梧桐林内找到了纪小姐,但是少爷……”
心弦颤动,艰涩闭眸。
宫司屿紧握双拳,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涩和痛楚。
“往下说!”
“纪小姐没有呼吸,好像是……不行了。”
白斐然话落之际,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沉闷闷的春雷一声皆一声炸响,很是吓人。
可宫司屿的眼神,更可怕,黑沉的凤眸,宛若比这阴沉的深夜更阴寒。
“好像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心底,还存最后一丝丝的希望,好像,就是还没死,对吗?
白斐然心知宫司屿的脾气,而纪由乃在自家少爷心中的地位,更是一个谜一样的高度,生怕宫司屿一个暴怒,不顾一切,丧失理智,做出些不可挽回的可怕事出来,只好违心道:
“少爷,我……我不能确定纪小姐是不是真的不行了,所以让林峰他们火速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抢救,说不定,这会儿抢救过来了,人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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