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永兴侯夫人道歉,她是要退婚!
看着司徒炀倾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朱婉清也有些头疼。
——这孩子的性子,跟他娘z王欣茹一点都不像!
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
永兴侯司徒集盛也没有这样脑子一根筋啊!
朱婉清想了想,只好对他沉下脸,明说道:“司徒世子先请回吧。今日之事,是你失礼。不过,你不用向我们道歉了,我自会找你爹娘。”
“我失礼?”司徒炀倾惊讶得瞪大眼睛,忍不住道:“朱夫人,您开玩笑呢吧!您不能护短到这种程度吧?!慈母多败儿,您不能这样纵着滢滢!”
“我如何教女儿,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指手画脚。——司徒世子,你哪来的自信?!我看,你真是要找太医治治脑子,是不是撞客着了?!”朱婉清伸臂指着缘雅堂门外,“你出去!”明明白白赶慕容长青走。
司徒炀倾这才明白沈咏洁是说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姑爷是娇客,上官夫人这个样子,哪有把他当娇客的意思?!
“朱伯母,今儿多有得罪!我去问问我娘有什么事,就不领宴了!”
“回见!”
司徒炀倾怒气上头,傲慢地拱了拱手,饭都不吃了,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上官府。
“娘……”上官滢滢拉拉朱婉清的手,“您别生那么大气,只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朱婉清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里屋走,“你跟我进来!”
上官滢滢忙跟了进去。
朱嬷嬷就在月洞门前守着,不让别人进来。
上官滢滢来到东稍间,将那两条破裆的裤子扔回到针线柜子里,回头对朱婉清道:“娘,您真别生那么大气,司徒公子确实有些糊涂,但是心地不坏……”
“心地不坏?!要不是你机灵,他都要掐死你了!”朱婉清心疼地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脖子有没有伤到?”
“没有,我那么机灵,早就躲得远远的,他伤不到我。再说,司徒公子只是吓唬我,没有真心想伤我……”
上官滢滢吐了吐舌头,不敢跟娘说她有功夫,就算跟司徒炀倾对打,她都不怕他!
朱婉清却抚着她的面容,叹息道:“你这孩子不知道轻重!有这种恶习的男人,动手动惯了,真的会打死人的!”
她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就见过把自己的妻子活活打死的男人……
“滢滢,你年纪小,不懂这些。娘告诉你,这种男人不能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迟早有一天,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朱婉清轻声劝道。
而且通过这件事,她还发现了司徒炀倾的一个问题,就是太过偏执,对老婆跟防贼似的,还怎么过日子?!
上官滢滢一愣。
娘这话,好像是要退婚的意思……
她对于嫁给司徒炀倾并没有什么感觉。
她知道原主上官滢滢曾经对司徒炀倾有过的一丝幻想和憧憬,在上一世十年的等待中已经耗尽了。
而这一世,永兴侯夫人的变化无常,司徒炀倾的偏执易怒,已经让她心萌退意。
但两家地位权势的差距,让她也只能气极了偶尔发个狠说句气话而已,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有这样一天!
“娘,这是您给我定的亲事,您不觉得如果退婚,会让您没面子吗?”上官滢滢软软地说道,抱住了朱婉清的肩膀。
朱婉清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道:“面子算什么!那有我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吗?你放心,这个亲,我们退定了!”
“真的能退?!”上官滢滢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可是娘亲刚刚去永兴侯府催婚了,怎么能突然开口退婚呢?
催婚期,跟请期差不多,这种事让女方来做,是很丢人的,但是娘还是去做了,是不是娘亲也很重视这门亲事呢?
上官滢滢咬了咬唇,低声把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
朱婉清没想到上官滢滢能想得这么多,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了。
但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心疼。
这要吃过多少苦头,才能在这样的年纪就思虑周详呢?
“滢滢,娘也不瞒你。开始的时候,娘真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没有想到他们会变成这样……”朱婉清摇摇头,当初王欣茹突然起意要跟她刚出生的女儿定亲,朱婉清其实是很欢喜的。
这桩婚事,在上官滢滢刚出生的时候看,无论是从大局来说,还是从一个做母亲的私心来说,都无可挑剔。
永兴侯府手握重兵,如果上官滢滢能够嫁进去,他们的大业也会更有保障。
而且永兴侯府的主母王欣茹是朱婉清从小的手帕交,性情温和,最爱花花草草,无论怎么想,她都没有料到王欣茹如今会态度大变。
也许王欣茹改变态度是有原因的,但是如今见了司徒炀倾的样儿,朱婉清已经不想去弄明白王欣茹为何会态度大变了。
因为不值得。
现在对朱婉清来说,什么家国天下,都比不上女儿和儿子一辈子的幸福重要。
“本来还想着只要炀倾是个好的,司徒夫人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太过份。没想到,现在是炀倾有问题。”
朱婉清也知道,婆母不是亲娘,肯定不会如同亲娘一样关怀备至,但是她女儿要嫁的男人却绝对不能是司徒炀倾这样的。
还没过门呢,就动上手了!
上官滢滢有些惘然,眉头轻蹙,“……齐大非偶,我也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