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样,有种欲语还休的缠绵。
冯嘉靖微微笑道:“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我就是想问问,五哥会不会去参加我的及笄礼?毕竟没有几个女子有这样的福气,能让自己的未婚夫去参加自己的及笄礼。”滢滢轻言细语地说道,唇边带着一股狡黠的笑意。
明知她只是在转移话题,冯嘉靖竟然还是被她的甜言蜜语给打动了,“你想我去,我就去。”
“我当然想了,给你们冯家也送过帖子,但是我娘说,你也许不会来。因为你大嫂、二嫂都说要来,再说及笄礼本来是女人家的事……”滢滢一直盯着谢东篱细看,发现几天不见,他好像又生得更好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只要定定地看着你,真是让你的心都能化了。
滢滢不由自主别开头,脸上飞起两片红晕。
这两片红晕真正取悦了冯嘉靖。
他刚才的不悦情绪马上一扫而空,声音也温柔下来:“嗯,我会去的。及笄礼,你家里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滢滢得到他的保证,十分高兴,忙点头给他掰着指头数:“正宾请的是我外祖母,托盘的有司是我大伯母,赞者是我表妹宸灵,都是我家的至亲。”
“你倒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冯嘉靖笑了笑,转而叮嘱她,“这几天,你不要到处乱跑了。”顿了顿,又道:“宝王府最近晦气得很,你要小心。”
滢滢知道冯嘉靖说的是宝王府的下药事件,不由揉了揉太阳穴,道:“真的跟我娘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要往我们头上按。”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冯嘉靖不以为然,“他们为了不用去南疆做质子,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听冯嘉靖这话,他好像也认为这些案子是宝王府贼喊捉贼。
滢滢眼前一亮,心中对冯嘉靖又亲近了几分,自己就拉了锦凳往冯嘉靖身边凑近了些,笑道:“三哥,你这话说得真是好听,我就喜欢听你这样说话。”
特别是声音,冯嘉靖的声音真好听,滢滢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有听过比冯嘉靖更好听的男子声音。
冯嘉靖斜睨她一眼,起身道:“好了,快回去吧。”顿了顿,又道:“及笄礼之后,就要准备成亲了,你收收心吧。”
滢滢无语,这话好像跟她娘经常说的差不多。
他们的婚期定在九月,也就是她及笄礼之后的半年之内。
她的嫁妆大件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喜帕、衣衫,还有床上铺盖被褥,都要重新做新的。
好在他们家有的是银子,找了五十多个针线上人,日夜不停地给她绣出嫁的东西。
“什么叫收收心?”滢滢不满,握了握拳头,“我的心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冯嘉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大步走了出去。
滢滢很是不满。
就算她喝醉了,一时不察把义兄说了出来,那也是她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跟冯嘉靖有什么关系?他吃哪门子干醋。
只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及笄了,义兄又杳无音讯,滢滢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她没精打采地离开酒楼,上了自己家的大车,往成王府行去。
一路上一直撑着头,看着车外的景色不说话,车里两个丫鬟被她拘住了,也不说话。
回到成王府,她去朱婉清的烟霞阁坐了坐,给小辰送去她给他买的东西,又给朱婉清看了自己在佳客来买的一套碧玺头面。
朱婉清点点头:“宝碧玺实在难得,你有眼光,他们也没有藏私。”
滢滢笑着道:“其实我觉得这套头面首饰,给娘戴是最合适的。”说着,不由分说,给朱婉清全套首饰都戴上了。
这套宝碧玺头面首饰果然是偏成熟型的,朱婉清这样年纪的人戴着正好,滢滢论年岁还是小姑娘,戴着总有些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衫的感觉。
朱婉清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戴着确实比滢滢戴着合适,也不说别的了,笑着道:“那就娘留着,等你及笄和成亲的时候戴。”
朱婉清知道,他们这一趟货物,还有一个最好的金刚石冠冕,其实她就是给滢滢留着的,没想到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居然就是没有拿那个最好的首饰,只给娘亲和弟弟挑了礼物。
等滢滢走了之后,朱婉清悄悄命朱嬷嬷去佳客来要那个金刚石冠冕。
结果佳客来的掌柜十分不安,满头大汗地亲自过来赔罪,道:“东家,真是不巧,朱嬷嬷去的时候,那金刚石冠冕刚刚被人买走了。”
“啊?真的买走了?!”朱婉清十分惊讶。“这可是要不少银子啊。”
她是识货之人,这金刚石冠冕光成本费就价值不菲,别说是正儿八经卖出去。
“真卖出去了,这是账目。”掌柜的知道这种贵重东西光靠口说是没用的,忙将账目送上,“您看,这是进账,还有银票。”
随着账本递上去的,是一个小小的紫檀木匣子。
朱婉清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果然一沓厚厚的银票。
“五十万两。”朱婉清一字一句地道。“西昌国有谁有这样大的财力?”
那掌柜的摇摇头,“属下确实不知,那人是托了经纪上门买的,本人没有露面。”
朱婉清想了一会儿,摇头叹息道:“算了,人算不如天算。我早把那金刚石冠冕拿回来就没事了,不怪你们。”说着,端了茶,目送佳客来的掌柜出去了。
朱嬷嬷在旁边劝道:“王妃别难过了,首饰都是身外物。郡主平日里也不很喜欢这些东西。”
“可是那东西,是我专门托人去海外收回来的,就是要囤着给滢滢做嫁妆。”朱婉清深深叹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滢滢居然能自持到这种地步。
这个首饰明明就是滢滢喜欢的样子,可是她居然能忍得住不要。
朱婉清越想越心酸。
看滢滢这个自律的样子,在她不在的那十年里,可想而知她过得是什么日子了。
在张氏手下讨生活,肯定是要拼命委屈自己,家里才能一团和气。
不过朱婉清的伤心到第二天晚上就烟消云散了。
她见了一个客人,收到一份礼物,心下大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