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沐晚大着胆子问道。
外面吵闹声犹如炮竹,这个小巷子里却阴暗寂静,让人无端生出一阵寒意。
沐晚想着不要多管闲事,还是应该赶去燕子楼找凌慎行,正要举步离开,那角落的人影又是动了一下,大概是没有力气说话,出口的竟是一声闷哼。
凭着这么多年的职业经验,她断定这人不是受了伤就是病得不轻。
等她反应过来,脚步已经停在了那人的面前,她暗自叹息,职业病真是伤不起啊。
借着倾斜来的一点月光,沐晚又举起了手中的玉兔灯笼,这才瞧见角落里的情形,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果然猜的没错,这人伤的极重,左边的肩膀上鲜血淋淋,地上也有一湾血,好像已经凝固了。
他的头发略长,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依稀能够辩出标致的五官,身材和凌慎行差不多,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样子。
她蹲下身,从身上拿出手帕,动作利落的撕开了男子肩头的衣服,他受的是枪伤,创口处血肉模糊,幸亏子弹射的不是太深,不然非在肩膀上开一个血洞不可。
手边没有什么合适的工具,沐晚也只能做一下简单的处理,起码先把血止住不然非要失血过多而死。
她将男子的伤口包好,想着先用东西把他藏起来,等找到凌慎行,再让他想办法救人。
沐晚打定了主意,正要起身,手腕忽然被一道大力抓住,她微一皱眉,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有力气抓她。
他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或者说,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包括刚才沐晚替他处理伤口,他都一直咬着牙忍着剧痛。
沐晚这才看清,这男子长得丰神俊朗,一双眼睛如同浩瀚深海,又如同万丈深涧,只看一眼便会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他虽然伤得很重,但起话来却是底气十足,“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沐晚认为这只是举手之劳,不必留什么名字,她淡淡道:“不用谢我,我们都是活雷锋。”
男子目光闪动,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沐晚心下偷笑,瞧着他握着自己的用腕,下意识挣了下:“看你精神不错,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死不了,你是需要我去叫人还是自行解决?”
男子听了沐晚的话,嘴角溢出苦笑,换做别的女人,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恐怕都要吓得哭爹喊娘了,而她竟然能够如此淡定,不仅不怕,还用这种口吻同他说话。
男子松了手,勉强撑起一半的身子。
“多谢姑娘了,我自己可以走。”他还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小姐,更不知道她会喊来什么人,他现在的情况还是谨慎为妙。
沐晚也没有多问,起身道:“既然这样,你就自求多福吧。”
她刚要走,右手突然又被攥住,她正要恼,手心一凉,竟然是多了一样东西。
沐晚摊开掌心,见是一只玉石做的口哨,扁长形的,中间有两个孔,模样甚至是可爱。
“在下楚南风,这只哨子不贵重,算是在下给姑娘的谢礼,如果有一日用得到我楚南风,拿着这只哨子,楚南风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