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时又惊又气,竟然是嘴角发抖,说不出话来。
站在她身侧的刘管家见了这样的情形,立刻两步上前跪了下去:“少帅息怒,这件事跟老夫人无关,人是我关的,火也是我放的,少帅要怎么处置,刘江都心甘情愿受着。”
凌慎行的笑容更冷了几分:“刘管家,你以为自己陪着父亲多年征战沙场的,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刘管家急忙道:“刘江哪敢。”
其实凌慎行说得对,他敢把这些责任都担下来,一是为了保全老太太的面子,二来他是督军的人,不管是老太太还是督军都会力保他的,看这情形,少帅根本不打算袖手旁观了。
“既然你什么都认了,那好。”凌慎行目色一黯:“你就卷了铺盖从凌府滚出去吧。”
刘管家一惊,老太太也变了脸色。
本以为凌慎行只是象征性的罚他一下,没想到是直接把他给逐出凌家,刘管家半生随着督军征战,根本没有妻室,把他赶出去,他能去哪?更何况,他早就习惯了督军府的生活,要是流落到外,下半生还不得潦倒困顿?
“希尧。”老太太厉声道:“刘管家可是和你父亲戎马一生的。”
他就算不看她这张老脸,总要顾及他的父亲。
此时,有人进来道:“老夫人,少帅,是督军的电话。”
老太太看了眼凌慎行:“是你父亲的电话,你还是亲自和他说吧,你也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免得惹得他不高兴。”
凌慎行没说什么,起身去接电话了。
刘管家还跪在地上,老太太让他先起来了。
“你不用怕,督军万万不会让他把你赶出去的。”
刘管家低头道:“这事是我们欠考虑了,想不到少帅竟然会为了少夫人闹出这般动静。”
在他的印象中,少帅可是极为讨厌沐晚的,就拿上次沐晚落井的事情来说,他知道了之后反应极淡,好像对他这位妻子的死活蛮不在乎,听说她又从井里爬了上来,他甚至还说了句“以后死远点,别脏了喝水的井”。
这才不过一个月,少帅对于少夫人的态度天翻地覆,甚至为了少夫人不惜和老夫人翻脸。
老太太叹息一声,其实她早就知道凌慎行对沐晚已和从前大不一样,就像上次二姨太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沐晚,这次恐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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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北一直站在房门外守着,听着里面凌慎行在和督军讲电话。
他显然是发了脾气,在电话里跟督军吵了起来,最后直接把电话给摞了。
等他出来了,李和北见他面色阴沉,他本不应该说话的,却还是犹豫着开了口:“少帅,刘管家虽然有错,也是听命于督军和老夫人的,您罚他固然没错,但也不能太狠了,不然督军怪罪于您不说,更会迁怒于少夫人。属下斗胆认为,应该先把四姨太的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凌慎行看他一眼,直看得李和北大气不敢喘。
半晌,他才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先罚他去兰心苑跪上三天,再降他一半的工钱。”
李和北松了口气:“属下这就去告诉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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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到彩雪的声音:“少夫人,是沐老爷来了。”
沐老爷?她的亲爹?
沐晚没想到自己把沐老爷都惊动了,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沐老爷本不便进入内室,可因为太担心着急了,自然就少了那些避讳,三步两步的跨了进来,看到她,远远的叫了一声“晚儿”。
沐老爷今年不过四十出头,个子极高,五官清俊,穿着紫黑色的长衫,更显得身材修长挺拔。
沐晚跟他像了七八分。
她还没开口,沐老爷已经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看她时,眼中尽是疼意:“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好端端的就遇上了火灾?”
他想起沐晚还在沐府的时候,也曾闺房失火,那次是因为幸运,正好上天降了一场大雨。
沐晚看着他眼中的关切是那样的真实感伤,虽然知道他关心的不过是自己这个前身,但她和这前身早就拴在了一起,许多感觉都是共通的了,时间一长,早就不分你我。
所以,看到沐老爷,她也是觉得亲切,出声安慰道:“父亲,不碍事的。”
“你瞧瞧你,嗓子都哑成这个样子了,要是以后落了病根,还要怎么开口说话。”沐老爷叹道:“晚儿,父亲当初不同意你嫁到凌家,毕竟这种官宦人家没有我们商贾之家自在。自你嫁进来后,可曾受过半点礼遇?那凌慎行对你可有半分的夫妻情深?这凌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看重你,就连出了这样的事,也是你的丫头跑到铺子里通知了掌柜,掌柜又捎了信给我。”
丫头?大概是彩雪或者彩雨吧,果然是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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