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一个贱婢在这里胡说八道。”
凌慎行此时突然冷哼一声:“这个阿四胡说八道,从一百个丫头里偏偏就指出了锦儿;这个碧珠也在胡说八道,周围站着这么多人,偏偏就指出了四姨娘,四姨娘是运气不好还是长了一张专门让人想要“诬陷”的嘴脸。”
四姨太抬起头,正对上凌慎行那道锐利的目光,除了冰冷之外还透着浓浓的厌恶与不屑,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那样子就像在看一只苍蝇,一条蛆虫。
四姨太的身子狠狠一颤,眼中盈出滚滚泪水,脸色也瞬间苍白。
别人加在她身上的千般咒骂百般诋毁,都不及他这样一眼撕心裂肺。
“秋茵,真的是你做的吗?”耳畔响起督军带着失望的质问,“你真的要害沐晚,你为什么要害她,她和你井水不泛河水。”
四姨太不语,仍然看着凌慎行,那一双眼睛中的执念仿佛要将人看穿。
凌慎行丝毫没有避开的她的目光,反倒出言更加冷洌:“四姨娘不但要谋害沐晚,还把手伸到了翠云庵,意图谋害大夫人以取得督军夫人的位置。”
“什么?”此话一出,老太太和其余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雪秋从来没见过大夫人,也就是她的生母,可是听到母亲的消息,她还是竖起了耳朵。
老太太出声问道:“希尧,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奶奶要看证据吗?”凌慎行忽然转过身,身后的人自动向两边散开,人群之后站着一个灰衣僧袍的女子,头上戴着灰色的帽子,下面穿着僧鞋,纤长的手指盘着一串佛珠。
女子抬起头,美艳的双目平淡无波看向众人,像是将大家都看了一遍,又像是谁也没有入了她的眼,合起双掌念了声“阿弥陀佛”。
在场认识她的人无不大惊失色,督军更是激动的面色涨红,叫了一声“文娟”。
文娟正是大夫人的名字。
静修垂目,不发一言。
凌慎行说道:“当日慧聪师太在静修师父的檀香中下毒,虽然在她死后,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被烧毁了,但慧聪自觉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佛祖,所以一直在她所抄的经文之中进行忏悔,庆幸的是这些经文被人借走了一本忘记归还,如果把这些文字按照倒续以及首尾字相连的方式来念,就可以知道慧聪师太是经不住她的好孙女苦苦相求,才决定帮助她毒害静修师父,因为只有静修师父不在了,她这个宝贝孙女就可以坐上督军夫人的位置。”
凌慎行将一本佛经掷于四姨太的脚下:“慧聪师太也不是因病重而死,而是服毒自杀,因为她只有一死才能谢罪,同时也能替她的孙女掩盖罪行,四姨娘,有这样一个大义的奶奶,你该高兴才对。”
四姨太看向地上的经书,眼中不由聚出浓烈的恨意,老太婆,死便死了,还留下什么经书,当初若不自己她以死相逼,慧聪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出家人,自知罪孽深重,只有一死了之。
“秋茵,真的是你要害文娟?”督军的目光始终落在静修的身上,她虽然穿着半旧的僧衣,但是一张脸仍然透着年轻时候的风姿美貎,让他忍不住想起两人曾经的海誓山盟。
静修是督军的结发妻子,自然也是感情最为深厚的一个,此刻她出现在这里,其他人都成了陪衬,督军强忍着才没有冲过去握住她的手。
静修双掌合十,仍然一句话不说,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她来去匆匆,就像是一道幻影,督军迈着步子就要追过去。
凌慎行挡在他面前,低声道:“督军莫要忘了,母亲答应回来,可是不愿意见你的。”
想到静修那淡泊的眼神中不含丝毫的感情,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督军的心里涌起又酸又涩的滋味,这滋味真的如同火烧一般,十分的难受。
四姨太看着督军那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眼底不由迸射出浓烈的恨意,这个静修故意在这个时候露面就是想要动摇督军的心思。
果然,督军回过神的时候,面色一冷:“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一桩事情就算了,偏偏又牵扯上了静修,她虽然出家为尼,但凌家的宗谱上,静修仍然是他的妻子,是当家主母。
四姨太是被他宠坏了,竟然打起了陷害主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