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想想也该知道了。
刑副官虽有不满,却也只能等着,总不能在人家两口子亲亲我我的时候去打扰吧。
这样又等了一会儿,凌慎行总算才推开门走出来,黑色的长衫一尘不染,雕刻般的五官自带威严,举手投足间皆让人不敢逼视。
刑副官本来还等得一肚子的怨言,此时看见他,立刻就变得跟猫咪一样乖。
他笔直的敬了个礼:“少帅,督军让您过去一趟。”
凌慎行鹰目微眯,“知道了。”
刑副官大步跟在他的身后,想了一会儿,还是提醒道:“督军似乎十分生气。”
这是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凌慎行不以为然,转眼已到了督军的书房。
刑副官留在外面,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
果然,两个人很快就吵了起来。
督军气得胡子直抖,双目赤红的指着凌慎行:“你个逆子,给我跪下。”
凌慎行纹丝不动:“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
“康玉堂是怎么回事?”
“私放重犯,收取贿赂,这两条罪名加在一起就够判他个十年八年了,连城的法律上写的清清楚楚,用不用我拿过来给督军念一遍。”
“你……。”督军自然知道康玉堂在暗地里收取贿赂的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这个大潮里面,谁都不是完全干净的,只要他听话、聪明、用得住,这些小错误都是可以容忍的。
督军的语气软下来:“希尧,我知道你还在为沐晚的事情怪我,当时我也是情非得已啊,你刚做完手术,危在旦夕,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她从北地回来,名誉受损,我不让她进凌家,也是为了你的脸面啊。”
凌慎行忽然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没有任何的温度,达到眼底的只是一片冰冷。
自从出事后,他就没有跟督军有过任何的交流,因为他知道,只要督军一开口,必然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情愿督军此时悔恨交加,那样,他对他的恨意也许会少一些。
果然,是他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而这点希望也随着他这些辩驳的借口化成了粉沫。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凌慎行冷眼看向他,“都是你自私、自利、自负,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如果你没有去找张建昌谈判,后来哪会有这些事发生,你自己胆小怕死,懦弱无能,却要让这么多人命丧边界。沐晚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而你呢,为了自己的性命,可以把自己的儿媳妇拱手送给敌军的将领;你不让沐晚回家,不就是怕你的胆小无能被人发现,怕你这个督军狭隘怕死的形象公布于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父亲。”督军恼怒,“难道我不是为了你。”
“的确,你为了我,可以陷害我的妻子;你为了我,可以杀死我的孩子;你是不是也要为了我,让我从此在家修身养性,不必操劳。”凌慎行眼中的讽刺与不屑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插进了督军的胸膛。
督军瞠目结舌,眼睛眨了两下,似乎没有马上反应。
难道凌慎行已经知道泥石流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督军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希尧,其实这……这只是玉堂的主意,我当时是不同意的,毕竟会连累到无辜的百姓,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啊,你一直被她左右,军中议论你的话都很难听,还有人把你比喻成商纣王……。”
凌慎行扬起冰冷的唇角:“既然督军承认那件事是康玉堂做的,自然也不会干预我定他的罪。”
督军一时语塞,他本是替康玉堂打抱不平,现在却被他阻住了后路,再想开口为康玉堂说话,就是把自己也连累了进去。
督军不再提康玉堂的事情,一个棋子而已,不损兵折将怎么能赢棋局。
“我听说租界的人找你谈过了,想要你支持他们办医院。”
凌慎行道:“我拒绝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难道你认为就沐晚那几个人能把医院办起来?这是关乎连城民生的事情,你也不能太意气用事了。”
“租界的医院总归是租界的,以东洋人的性格,必然会把我们与他们本国人区别对待,如果有一天,租界不对我们开放,那连城的老百姓要怎么办?一味的想要依靠别人,不如自已处处争先,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们是为了连城的百姓,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督军拍了一下桌子:“租界在我们连城的地盘上,难道他们还能自己独立?他们的领事早就向我保证过,大家互惠互利,一同发展,促成东亚这边的繁荣共享。”
PS:我想声明的是,不会发展成抗战文的,虽然对手是东洋人,但都是围绕着医院和楚南风展开,就算最后会有一些抗战的情节,也都会几句话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