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看清了他是谁,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张耀天……。”
张排长趁机掰开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掌心都是血,十指已经血肉模糊。
张排长咬了咬牙,俯身将红袖抱了起来:“别怕,没人再会伤害你了。”
红袖突然想起什么,指了下秘室的方向:“还有几个人被推进去了,快去救她们。”
“放心,我会让人过去的。”张排长将红袖抱出了地下室,他带来的人将里面的女孩也一起带了出去,顺便还搜查到了一些没有用完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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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与两个法医交流了一下意见,大家得到一致的结果后才去向凌慎行汇报。
“初步断定,死者的死亡原因各不相同,有的是血管破裂,有的是肝脏损伤。”沐晚将手中写好的资料递给凌慎行,“不过,死者的手臂上发现了大量的针眼,是被长时间注射药物的证明,另外,死者的身上有多处青黑的痕迹,血液中出现了黑色的金属沉淀物,具体是什么药物造成的,还需要拿到化验室进一步调查。”
凌慎行仔细看着手中的资料,然后冲着福山扬了一下:“这些女子并非溺水而死,真正的死因是药物中毒,在她们的手腕脚腕上还能发现捆绑的痕迹,福山先生能解释一下吗?”
福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哪怕面对铁证也是一脸淡然:“我只能说这是栽赃,有人想要破坏租界和连城的关系,故意往我们的身上泼脏水,大帅若是真的相信了,那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陷害?泼脏水?”凌慎行冷冷一笑:“原来福山先生也懂泼脏水这个词,可我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有这种不良居心的人比比皆是。”
“福山先生不妨列举一二。”
福山一愣,说不出话了。
连城和租界的关系本来就如履薄冰,虽然有过合作,但都是互相防备的姿态,若说有人想要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特殊关系,又有谁会去破坏?
“大帅。”有警卫员大步越过一边的碎石堆和垃圾场跑了过来,“我们去了德济医院,有发现。”
凌慎行似乎早有所料:“把你们发现的事情告诉福山先生。”
警卫立刻转过头,说得铿锵有力:“我们在德济医院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冲进去的时候,正有人将几个女子往暗室转移,而在场所有的女子身上都有针眼,据她们当中清醒者所说,她们是被人绑架来的,然后被注入了不明液体。”
凌慎行看向福山,“福山先生,若说这护城河贯穿连城和租界,尸体可能是飘过来的,或者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么在你们租界的德济医院里,也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你吗?”
福山急道:“大帅,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我们德济医院救死扶伤,怎么会绑架女子做实验。”
凌慎行已经不想听他辩解:“来人,封锁租界,所有租界里的人不得私自外出,可疑场所全部进行搜查。”
福山一惊:“大帅,你这样不合法,我们租界享有自主权,连城的军队无权干涉我们的内务。”
“你说得对,以前不管你们怎样猖狂,怎样无法无天,只要不把手伸到连城来,我可以装做视而不见,但是这一次,你们伤害的是连城无辜的百姓,我若是还袖手旁观,那这个大帅的位置也不必坐了。”凌慎行如刀的目光尖锐无比的盯着福山,“东洋人是人,我们连城的百姓就可以被当做实验品,像牲口一样的宰割?在我凌慎行的地盘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杀人偿命,不会因为你们是租界,是东洋人,就要对你们区别对待。”
凌慎行说完,戴上手套,对身边的沐晚说道:“先去看看那几个人。”
“红袖可能在她们当中。”
“先别着急,张耀天在那里。”
福山见凌慎行要走,立刻上前道:“大帅,你封锁租界就是和我们东洋国为敌,你想好这么做的后果了吗?”
凌慎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无论我怎样做,都改变不了你们的野心,既然是一样的后果,为何我还要坐以待毙?你脚下踩的是连城的地盘,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你从东洋叫人,也只能来得及给你收尸。”
“你是要跟我们东洋宣战吗?”
“如果你认为这就是宣战……那就是了。”
凌慎行不再理会福山,带着沐晚和几个警卫快步离开。
福山脚下一软,顿时慌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