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木长老深吸一口气:“上报阁主,让阁主备好噬魂丹吧。”
“进入万玉阁,可远没有你想象之中好。”金裁缝语重心长地对倪鸢说着,但是想起从前的事情,他也轻叹,这个选择,于她也好,于景夜也好,才是最好的。
倪鸢语气郑重:“我知晓此事不是儿戏,多谢各位长老成全!往后万玉阁亦是我的归属之地,它成全我,我亦是庇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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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宫内。
景夜负手而立,金裁缝跪在殿下,面色沉重:“阁主,从今往后,老夫便不能再侍奉您的身边!望您,多加珍重!”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他的语气,不喜不悲。
金裁缝跪地叩拜:“阁主,老夫尚能开口,最后只想对您道一句……对不住!当年老夫年轻气盛,不谙世事,如今自己已垂垂老矣,才知晓当初的荒唐。”
景夜的气场沉重了几分:“那是阁规,不是你的错。”说罢,他丢出一粒红色丹药,“你走吧。”
金裁缝知晓,在他的心中,定然还是对自己有恨的,就像恨他这无法改变的命运。不过……因为倪鸢的出现,让金裁缝看见了,有人,改变了景夜的命……
金裁缝心满意足的服下了红色丹药,瞳孔遽缩,再叩一头,然后颤巍起身,拜退而去。
这粒丹药,即使噬魂丹的解药,却又是令人永远都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的毒药。这是作为离开万玉阁的必然代价。
门外传来声音:“阁主,新任的金长老来了。”
“进来。”他淡淡说着。
门口,逆光之中,倪鸢缓步而来,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烟波裙,嘴角染着犹如三月桃花般的嫣然笑意,光影之中,甚至让人觉着像一抹虚无缥缈的幻影。
“阁主。”倪鸢拱手,在这里,她没有公主的身份,而是新任的,金长老,“我想,你怎么唤我都行。”
景夜浑身僵住,半晌没有动静。
大殿之门被合上,房中的光线柔和下来,倪鸢所在的地方,仿佛被定格为了一副画卷。
“将噬魂丹给我吧。”她淡淡说着。
“你……”景夜的声音,不复从前的嘶哑,而是低沉又极富磁性。
听到这个声音,倪鸢双拳紧握,她赢了。
“怎么,会是你……”他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出现在他眼前的会是她,想当初,她还天真地说着要成为五大长老之一,而今,突然的,她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还是以长老的身份!
“是我。”她缓步上前,“如今,我该可以亲手摘下你的面具了。”
景夜站在原地,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这太像一场梦境了,她一步步地靠近,那心跳的声音却更加明显,一切都太过真实,不敢相信是梦境,却又难以相信是事实。
倪鸢来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缓缓朝着那青铜鬼面而去,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倏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含泪而笑:“我是金长老了,我终于也为你,做了一件骄傲的事情。在我面前,你再也不用……戴上这方面具。”
语罢,她揭开了这冰冷的面具。
面具之下,卫长脩深邃的双眸之中是熠熠的光彩,俊朗的轮廓在此刻显得有几分面生,可却是最最熟悉之人。
倪鸢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
面具落地,卫长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用尽一生的力气,将她珍惜地拥住。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何,为何会来到这里?”他语气激动。
倪鸢亦是紧紧拥住他,这次的相拥,远比上一次的重逢更加激动人心,因为她知道,那曾经欺骗于她的人,并非是有意瞒着,而是因为万玉阁的阁规,他为了保全自己而不能透露他的这重身份,而她一直懊悔的事情,原来也都是理所当然。
“因为我确定是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因为凤司叛变的事情,让她确定了他就是景夜,除了他,是不可能布下这么大一张网。再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她更是确信了此事,利州城楼上,什么兄弟一说,完全就是欲盖弥彰的借口。
“你……”卫长脩千言万语在心中,“原来你所说的完成一件事便与我成婚,指得就是此事!”
“嗯。”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与他,安安稳稳,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我有很多话,难以言表。”
“那便用一生的时间,慢慢道来。”倪鸢轻声说着。
卫长脩却道:“可有一件事情,是现在立刻要做。”
“何事?”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转身朝着寝宫而去。
“喂喂喂!”倪鸢惊诧,“他们、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便叫他们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