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玉三郎在心中冷哼,对他爹心灰意冷,这样的家还有什么意思。
“孩子娘,咱们回去收拾收拾,再让箩儿去把里正叔找来,也好把分家文书给写了,在这里也能做个见证……”
“爹,什么见证……”玉三郎话音未落,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声沉重的声音,声音好像刚处在变声期,所以略显沙哑。
一个单薄的身影走进院子里,平凡的五官并没有给人惊艳的感觉,可那浓密的剑眉,灿若繁星般的眸子却漆黑如墨,如漩涡般深不可测,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带加上身上自带的那股清雅,这一瞬间,迷了所有人的眼。
等看清楚跪在地上两人略显狼狈的身影,眼中犀利如狼,透着森冷从苗氏身边的棍子处划过,很快又定格在陶氏身上,冷声询问,道:
“爹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少年就是今早提早回来的玉宝兴,因为这段时间,他经常早出晚归,而且就连每个月休沐的那两天,玉宝兴多半都会留在玉忠平家里,所以苗氏几人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见过他了,今天见到,差点没认出他来。
苗氏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可她很快又调整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兴哥儿,你回来的正好,以后你就留在家里别再进城去读书了,生哥儿过几天就要再如书院读书,咱们家可没那么多闲钱同时供两个人读书,反正你的学问也比不过生哥儿。”
“娘,我说过了,兴哥儿他一定要读书,您要是不想供他读书,就把我们三房分出去。”玉宝兴并没多少惊讶,毕竟爷奶这两年偏爱玉长生是事实,他也没指望能得到她的喜欢,他只是没想到,今天他爹居然敢提出分家。
玉宝兴直到目光落到陶氏的后背上,看着上面有渗出的血丝,心里瞬间变的如明镜一般通透。
脸色变的冰冷,眼神像是能把人冷冻成冰渣,声音幽幽,“奶,不知道我娘她又犯了什么错?非得您这样打她?”
苗氏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哑了声,如鲠在喉,其实说起来,陶氏她还真的并没有错,可她又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过错。
“你算什么东西,小畜生居然敢来质问老娘,我可是你奶,你这个不孝的玩意,以为上了几天的学堂就了不起了,居然跟你奶这样说话,小心遭雷劈。”
苗氏脸上大写的尴尬让玉宝兴翘起嘴角,听着她破口大骂眼底的嘲讽都快溢出来。
“奶,你到现在还没回答,我娘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冷冷的眼神看着苗氏,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在他眼神注视下,苗氏觉得自己像陷入冰窟,冷气都快透进骨子里。
苗氏觉得自己的双唇都变的麻木,支吾半天没发出半个音节。
“兴哥儿,她再怎么说都是你奶,再说婆婆打儿媳哪里还管什么对错,出言顶撞就是她最大的错,你还……”
“你算哪根葱,我们玉家的家事还由不得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低贱女人来指手画脚。”这个女人身上透着一股媚态,看人的时候充满诱惑,这样的女人应该就是老师说的蛇蝎美人。
老师曾说过,这样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让他以后都敬而远之,刚刚第一眼,他就对这个女人感到深深的厌恶,果然跟老师说的一样,她这样的美女蛇,外表越是美丽,心肠越是歹毒。
低贱两个字深深刺激着红娘的每一根神经,今天这家乡下的泥腿子,已经是第二次羞辱她了,等以后自己能再进去那个地方,一定会把今天她所受的耻辱千百倍的奉还给他们,一定。
想着眼底的恨就像在心里生的根、发了芽,正迅速的生长成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
玉长生想上前,被红娘及时出手给拉住,今天既然他们想分家,这正合她的意,最好能让这两个看东西一起带走,显然这不太可能。
“爹娘,既然你们执意要娶她进门,那这家我们就分定了。”玉三郎从地上站起来,把陶氏扶到凳子上坐好,这时玉箩儿带着里正走进来。
“老三,你不是有骨气想分家吗?好,今天老娘就同意你分家,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分家你们别想捞到半点东西,今天就给我收拾好东西从我面前滚蛋。”苗氏气鼓鼓的坐回到凳子上,里正看了一眼玉老头。
玉老头脸色涨红,里正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羞辱,他轻咳出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