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身白色的锦袍,在腰间束了一条同色的玉带,上面坠着的红色宝石,在烛光下闪着华光。
身体松垮垮的倒在椅子上,精美的五官带着疲惫,再加上鞋子上被溅起的尘土,显然男子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噢?你何罪之有?”一双如寒星的眼眸,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只是眼中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雪迷城的反问,让惠姑姑停下来,心中陡然一冷,有些不知所措。
“青竹,看来惠姑姑还没想清楚,不如你帮她提个醒。”惠姑姑看着向她走近的青竹,眼中闪着慌乱。
青竹脸上带着一丝邪佞,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短刀在橘色的烛光下,散发着寒芒。
看着向她走的越来越近的人,惠姑姑慌乱的心激起惊涛骇浪,双眸瞪成铜铃,眼白恨不得将眼眶全都占据。
“惠姑姑,青竹头一次下手,手上没个轻重,所以如果待会儿舌头咱们慢慢割,青竹会一刀一刀划下来,直到把舌头割下来为止,别怕,会很快的。”惠姑姑已经被吓的失了声,连求饶都不曾。
眼看着自己的最被青竹捏在手里,锋利的刀更是近在咫尺,这才猛然出声。
“老奴说,老奴知道玉姑娘的下落。”青竹手上的刀被重新收回怀里,眼中闪着失望。
“我还以为这次可以练练刀工,没想到就这样被打断了,真是不爽。”听着青竹的话,惠姑姑差点昏死过去。
感情刚刚自己吓个半死,原来他只是为了练习自己的刀工。
眼看着刀被青竹重新收回怀中,这才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惠姑姑跪在地上,随着她的话,晦涩的光映在雪迷城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光让他身上的冷冽更甚,连身边的青竹都感觉到那股杀伐。
长时间的沉默,让整个大牢更显静谧,惠姑姑感觉自己的命都已经悬在半路上,全身的气力更是被抽个干净。
果真是他的好母后,没想到终是自己害了玉姑娘,心头像是生出了无数细密的针,不断扎在他的心头。
“……主子……”青竹最是懂雪迷城对玉瑶的不同,听着皇后娘娘竟然在玉瑶有伤在身的情况下,还派人追杀她,雪迷城冷硬的脸上顿时如寒九腊月的严冬,冰冷刺骨。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雪迷城声音嘶哑,墨色如黑夜般的眼眸,透出一股幽芒。
“大皇子,大皇子饶命啊,求您饶了老奴,老奴还有一事容禀,玉姑娘她……”听见是关于玉瑶的,雪迷城脚下像是生根般停下来。
“大皇子,玉姑娘曾经留下一封信让皇后娘娘转交给您,可是,可是娘娘她好像根本没交给您的打算,而且,而且还命老奴将那封信给毁了。”
看着雪迷城怒容,突然转笑,唇边勾起的弧度,更是花了惠姑姑的双眼。
清雅潋滟的笑带着来自地狱的邪魅,此时的雪迷城就像一个谪仙跟魔鬼的混合体,让人想要靠近,却又心生胆寒。
“信呢?”雪迷城双眸赤裸裸注视着惠姑姑,既然这个老女人提出来,信肯定还存在。
“大皇子觉得,老奴会现在把信交给您吗?”雪迷城挑眉,眼中闪过了然,迟迟不语,像在等待着她的条件。
沉默几秒,惠姑姑觉得大牢里的空气都变的稀薄,努力稳住心神张开说道:“大皇子,老奴不求别的,老奴有一儿子,之前一直都负责给御膳房送菜,近来因为迷上了赌,所以被赌坊的人追债,老奴只求能救我儿子一命,让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老奴以后会带着儿子远走他乡,绝不会回京半步,求大皇子成全。”
雪迷城光洁的额头蹙成川字,看着双目垂泪的老妇人,心情泛起复杂的光。
“……好……”雪迷城白皙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模样,惠姑姑这才放下心来,将一直贴心收藏的信递给青竹。
雪迷城将信揣进怀里,青竹带着惠姑姑,跟在雪迷城身后,一起走出大牢。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宫中的琳琅跟宏伟宫殿,将留下一地的斑驳陆离。
雪迷城怒发冲冠,拖着身后的人,一并向着皇后的未央宫而去。
此时刚躺在休息的暮雨殇,听见房门外的响动,如两片蝶翼的睫毛猛然睁开,看了眼身边的雪黎辰光,慢慢起身,从房内悄然离开。
“事情办的怎么样?”漫不经心而慵懒在侧躺在软榻上,坠底的长衫将姣好的身材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