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摔下来,双手因被捆绑的太久而没了知觉,胳膊上留下两道殷红的痕迹,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立刻散了架一样的碎成好几块。
屋内的声音终于将风婆子给吵醒了,她肥胖的身子立刻出现在惠娘的房门外,看着大开的房内二话没说冲进来,看着屋内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烟花瞬间被点燃了,在脑袋里‘噼里啪啦’的炸裂开。
“风老二,你这个砍脑壳子的混账东西,你,你居然……”风婆子气了语不成声,指着风长柱的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脸色铁青黑的像是锅底的灰。
“我,我怎么了?我还不是想把她给留在风家吗?这下好了,你以后也不用担心我找不到儿媳妇,这惠娘以后也还是咱们风家的人,不是一举两得吗?”风长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边说着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光明正大的往他身上套。
“可惠娘她可是你大嫂,你怎么能?怎么能……”风婆子被气的两眼发晕,眼前的人全都出现了重影,她摇晃了几下身子,只觉得怒意如火,自胸膛一路往嗓子眼里钻。
“风长柱你还是不是人,你欺辱兄嫂,难道就不怕你大哥泉下有知,化成厉鬼来找你索命吗?”话音刚落,那股怒意已经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只听哇的一声,一口殷红的血水吐在地上,在月光下刺目而腥臭。
“那不是更好,反正你从来都只喜欢大哥一个人,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的存在?”嘴角的嘲讽让风婆子哑口无言。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因为风大郎一直是乖巧听话懂事,长大后,风大郎更是读了两年书,所以风婆子眼里一直都只有他这一个儿子,风长柱常常都被遗忘在角落里。
直到风大郎去了战场,后来传来他战死的消息,风婆子这才慢慢的看到她这个二儿子的存在。
只是现在的风长柱早就不是她能够掌管的了的,整天除了赌就是混吃,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让风婆子更是没了指望,只能将心里所有的怒火撒在惠娘的身上。
“没什么事,就去睡吧,我也想睡了。”看着风长柱半点都没有悔过的心,随便披件衣服就走出房门。
“风长柱,你这个畜牲,还我巧儿的命来。”惠娘将巧儿放到床上,红着双眼抄起手边的棍子就向着他打过去。
风长柱一个不防,被惠娘打个正着,裸着上身的后背一条血红的痕迹立刻显露出来。
惠娘连连挥动着手中得棍子,却反而被风长柱给抓在手里,目露凶光。
“那个该死的小杂种,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虽然之前风婆子一直不喜欢巧儿是个丫头,可她毕竟是大儿子唯一留下来的种,眼睁睁看着她被二儿子打死,她还没那么铁石心肠。
“老二,你这个畜牲,你跟惠娘的事,要是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老娘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还有快把那小东西抱起来,等天亮了,进城去找个大夫给看看,别死在家里才好,免的晦气。”风婆子出声训斥风长柱。
“我的事,你管不了,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将握在手中的棍子给反弹回去,正好打在风婆子身上。
风婆子狠狠倒退两步,被身后的门槛给绊倒,头重重磕在门边的台阶上,肥胖的身子从上面咕噜噜滚下来。
脑门上的鲜血立刻糊了她一脸,嘴里不断喘着粗气,明显出气多进气少。
这下可把风长柱给吓坏了,连惠娘也吓的花容失色,面色苍白如纸。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风长柱心里虽然恨及了风婆子,可却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
惠娘快速扔掉手中沾着血迹的棍子,好像这根棍子就是洪水猛兽。
风长柱用手捂住她脑袋上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娘,娘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敢了,什么都听您的,我听话,乖乖听话。”风长柱吓的六神无主,有些语无伦次。
风婆子大张着嘴,嘴里发不出半个音符,极力的喘息了几声,双眼瞪成铜铃,举起的手狠狠垂落下来没了呼吸,死不瞑目。
惠娘抱起巧儿,瑟缩着缩进床角,眼泪都已经很流干了,变的充血哭不出来,怀里的巧儿昏迷不醒,却是她唯一的倚仗。
风长柱一直蹲在风婆子身边,嘴里碎碎念,惠娘双眼直直盯在不远处母子身上,神经一直紧绷着。
她从来没想到风婆子会死,而且是死在她自己儿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