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到什么时候?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连温良才那个该死的男人也狠心的将你像垃圾一样的丢在这里,还在奢求什么?”闫柳絮喃喃自语,双眸空洞,像是没了任何生气的娃娃。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闫柳絮觉得自己仿佛像死过去一样,一阵头重脚轻,眼前的黑暗让她从骨头逢中感受到冰冷。
闫柳絮双唇都变的发紫,脸色铁青中透着一股煞白,双手无力的垂在身边,双眼从空洞变的灼热,再从灼热变成两簇火苗,燃着深深的恨。
她不能在这里等死,她是闫柳絮,她绝不会这样白白的死去。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种空空的感觉,让她深深的知道,她的孩子已经远去了。
“温良才,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不可能,我闫柳絮岂是那么容易被你耍弄的?”强烈的恨支撑着她,让她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 为自己穿上外衣。
这样简单的动作,硬生生让她汗流浃背,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每迈一步,身体像是被拉扯一样的疼,即使艰难,闫柳絮依旧一步步走出房间,走出院子。
心中憋着一股气,如果现在她再不出去,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身上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她,她还有大仇等着报,她还不能死。
她现在狼狈成这个样子,不止是温良才,还有玉瑶,那个该死的贱女人。
都怨她,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温良才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会对自己动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玉瑶,全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闫柳絮披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她一直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时之间两眼发晕,眼前的景,街边的树,全都出现了重影。
她走了不知多久,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感觉自己的双腿有千斤重,重的像是陷进了流沙中,迈不动半步。
噗通――
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双眼不甘的睁着,双手更是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抓痕,提醒着自己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妈妈,快看,那边有个人摔倒在地?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传进闫柳絮耳中,听着又人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终于闭上沉重的双眼。
她得救了!
这是她心里唯一的声音。
那小丫头站在一顶轿子面前,听着动静,只见轿子内伸出了一双略显干涩的手,接着一张涂着苍白的脸露出来。
将手中的帕子捂在自己的脸上,眼中闪着不耐,刚刚她才从温家回来。
不但没能将自己的损失要回来,还被拒之门外,简直被气个半死。
没想到现在又遇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看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真是晦气。
“杏儿,瞎嚷嚷什么,叫两个人过去看看,人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就让她继续待在这里,老娘可不是开慈善的。”说着在丫头杏儿身上狠狠捏了一把,让她的脸色跟着变的惨白,眼泪都快飙出来。
妈妈下手真是太重了,疼的她一阵抽吸,合着眼泪道:“是!”
杏儿慢慢走过去,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人,慢慢将挡在她身上的外衣给拉开。
嗤――
嘴里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没有血色的近乎透明。
脖颈处还有一道浅浅的掐痕,现在已经变成青紫色。
身下的衣裙全都被鲜血染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杏儿颤抖着手的试探了一下闫柳絮的鼻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热,脸上闪过大喜。
立刻跑回轿子边上,道: “妈妈,妈妈,那个女人还没死,不过是昏过去了,可是她身上有好多的血。”
那妈妈重新探出头来,用眼神狠狠撇了杏儿一眼,这才从轿子内走出来,亲自过去查看。
单单撇了一眼闫柳絮的面容,这妈妈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生了一副好样貌,细长的柳眉,长长的眼睫毛,就像一双蝶翼,紧紧附在眼上。
高挺的琼鼻,一双没了任何血色的唇瓣,脸色即使苍白如纸,依然能从她姣好的五官中,不难看出定然有着不错的面容。
妈妈双眸中透着一股精光,脸上更是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眼神最终落在闫柳絮的裙摆上,眸中顿时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