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喜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刚才还一脸气愤的皇后却是颓废了几分。
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眉角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愁绪,小喜子知道的事情,她如何不明白?又如何不懂呢?可如今她还有选择吗?
身为威远侯府的女儿,她只有努力的让娘家过的更好点,这样她才有希望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点,毕竟德仁帝这人不仁不慈,她可不能把自己的一声都押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哎。”一声轻叹,整个人彻底的颓废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儿子,整个人又忍不住激动了几分,到底百里璟还是相当不一样的,他有他的前程,他有他的将来,“璟儿,如今母后也只有你了,若是你再出事,母后要如何是好呢?”
与此同时,德妃的院子里一片安详。
这么多年过去了,德仁帝基本上也不来这边,她也从来不主动出现在德仁帝的眼前。
大概整个后宫也就她真的不希望德仁帝过来吧?
“娘娘,您该休息了。”
宫女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德妃静静的站在梅树下,轻轻叹口气,眉角也是带着丝丝的心疼,德妃是个温和的女子,对宫女太监基本上都是比较温顺。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情况。
毕竟后宫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傻子,这颗头是系在腰间,她岂能不在意呢?“娘娘——”宫女看着德妃依旧没动静,忍不住在出声叫了一声。
“嗯,没事,本宫就是随意走走罢了。”
摇摇头,德妃也不知道为何,这些日子越发的想念那个很久没有回去的家。
望着故乡的方向,她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湿润。
本应该是父亲最疼哎的女儿,本应该是族里最尊贵的姑娘,本应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人生,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入宫毁了,她的族人也因此而受困。
“娘娘,无论如何,您这身子骨要紧呀,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宫女一声轻叹,最近德妃的身体抱恙,可偏偏又不愿意让太医过来看,也不愿意让三皇子知道了。
就担心对三皇子不利。
“娘娘,三皇子来了。”突然,,外间传来宫女的声音,这将德妃惊了,赶紧朝着内间走去,“哦,让他进来吧。”
转身,又看向自己贴身宫女,“你看我这脸色没问题吧?还有,不会让聪儿担心吧?”
“娘娘。”瞧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宫女心疼道,“你这会儿也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应该不碍事吧?”话虽然这样说,可心底却是不安的,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家娘娘很不对劲。
“那就好,对了,把胭脂给我拿来,脸色断然不能让他发现了。”
手忙脚乱的在脸庞上擦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看上去让脸庞的血色好了不少,德妃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事了,聪儿呢?可进来了?”
“回娘娘,三皇子在前厅等您。”
“好的,走吧。”红唇扬起了丝丝笑容,想到自己的儿子,德妃的脸色自然也是好了不少,刚撩开帘子走出去,便看到百里长端坐在椅子上,瞧着自己儿子那越发英挺的模样,德妃眉角那笑容也越发的深刻。
“母亲!”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百里聪将杯盏放了下来,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母亲,最近可好呢?儿子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看您呢。”笑容满面,看着自己的母亲,百里聪只觉得心尖有种幸福的感觉。
“你呀,哪有这么开心的事情?说来让母亲听听?”
顺手让百里聪搀扶着,德妃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瞧着那年轻的脸庞散发出青春的气息,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特别有成就感,“说说吧,哪儿鬼混回来,能让你这般高兴?”
“儿子哪有鬼混?儿子可是天天恨不得跟母亲在一起呢。”
“是是是,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吗?”闻言,德妃越发的心疼,拿着帕子拭干他额角的汗水,眸子里染上了浓浓的不舍,“春儿,去将三殿下最喜欢的糕点端来,对了,还有冰镇杨梅汤也取点来。”
“是,娘娘。”很快有宫女离去。
百里聪则是笑道,“还是母亲这里最好了,总归是最疼儿子,也知道儿子这点爱好。”说真的,百里聪也就是喜欢这些软糯的甜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你这皮厚的,哪儿不一样吃吗?”
“自然是母亲的最合口味了。”百里聪盯着德妃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响,德妃忍不住轻笑道,“这样盯着母亲,难道母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
可德妃的心思倒是有几分担忧,毕竟自己的身体最近也变得古怪,可她就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儿子知道。
万一毁了他,她要如何是好呢?
宫里如今越发的不太平,她也只能让百里聪越发的孝顺皇后,否则引起皇后的警戒,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越是这样想,德妃的心底也越是不安稳,可越是不安稳,她却越要稳住自己的情绪,笑嘻嘻的说道,“莫不是母妃的脸色不好看?还是说母妃如今老了?”
“怎么会呢?母亲可是最美的。”停顿片刻,百里聪这才回过神,轻笑一声,“儿子不就是给母亲迷住了嘛,谁让母亲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儿子以后的媳妇也要有母亲一半漂亮就好了,当然最好是能如同母亲这般温良。”
在他的眼里,自然是自己的母亲最好。
不得不说,百里聪这话还是让德妃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毕竟是女人,谁又不喜欢恭维呢?
当下哼了一声,“就属你最会说话,喏,这点心还没吃呀,嘴儿就甜的发腻。”
“三殿下,也就您能博得娘娘一笑了,奴婢呀就算是花上很多心思,也不见得娘娘开心呢。”春儿已经端着点心走了过来,乖巧的将点心放在桌面,静静的站在德妃的身后。
春儿的身份到底与其他的人不一样,德妃也是相当信任她,自然有些事情她也是能说上话的。
“春儿,你这丫头不是变着方式说我这老太婆越来越不好服侍是吧?”翻了一个白眼,对于春儿德妃还真是打心底的信任,春儿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娘娘,您这可是折煞了奴婢,您和殿下相信还有话要说吧?奴婢这就去外头侯着。”
再信任,她也只是奴婢。
春儿这个尺度把握的相当到位,这也是为何德妃会信任她的缘故。
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也知道自己什么不能做,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其实生命也消失的越快,春儿能让德妃看上眼自然是有着自己过人之处了。
“去吧。”
点点头,德妃没有说什么。
“母亲,今儿个侯老夫人寿辰上可是停手闹翻了呢。”眼珠儿一转,想到这些事情百里聪也忍不住心情愉快了不少,“也不知道威远侯府到底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算计?”
眉角带着丝丝不快,“一旦威远侯府……那么,母亲你上头的哪位也就不能在挡着我了,我要正儿八经的在自己的母亲身边。”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德妃。
这些年她们母子两何尝不是看着皇后的脸色讨生活呢?
这样的日子早已经让他十分的嫌弃,可偏偏他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就是天家的悲哀吧?
“哦?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威远侯府曾经太后娘娘在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莫不是……”德妃也不是傻子,其实威远侯府与太后并不亲近,毕竟已经有了一位皇后。
可惜,威远侯府是傻了,皇后固然是权利的象征,可这皇后并不够聪慧,在德仁帝的心底也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若是威远侯府够聪慧,就不能指使皇后与太后对着干,更不能远离了太后。
可这些年,威远侯府大概真是权利过重,导致很多事情都忘了要如何分析吧?“不过,威远侯府到底是错根盘节,所谓的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恶业是德仁帝一直没有动弹威远侯府的缘故了。”
轻声叹口气,德妃的眼中自然相当的明白。
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眉角带着几分好奇,“你说来与我听听,这些日子在后宫都要发霉了。”
“好,母亲,儿子慢慢跟你说。”
当下,三皇子百里聪便将自己打探的事情大概的与德妃说了一遍,“这侯府三番两次的算计清郡主,如今也算是撞在枪杆子上了,哼,真是不要脸。”
“你呀,还是太冲动,若是有玄亲王半分稳重,我又何必担心你呢?”
轻笑了一声,自己的儿子她自己理解,别看这纨绔,其实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有着他天真的一面,也有着他善良的一面,这才是她的儿子,总归是维持着自己的本色了。
“那么,这死去的两个婆子又是什么情况?可知道吗?”
此刻,德妃的心思全留在了李妈妈和钱妈妈的身上,毕竟整体就这里有点儿解释不通,“还是说错过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心底隐隐有些答案,可又抓不住。
“母亲,这两婆子死亡也是很古怪,可侯府没有给说法,我们外头自然也不清楚,这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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