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小男孩儿,正吞着口水望柜台里的蛋糕。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童琪实在没办法对此坐视不理,她不顾相亲对象的劝阻端起咖啡杯去吧台,打着续杯的名号撞了壮汉一下。
壮汉猝不及防,虽勉强稳住身形,刚得手的钱包却被撞落在地。
女士看看掉在地上的钱包又看看童琪,像是明白了什么,向她投来感激地一瞥,扯着小男孩儿的手匆匆离开。
倒是童琪若无其事地续咖啡,一副刚才真的是一不小心撞到人的模样。
少顷,咖啡杯满,她转身要走。
却没接收到预料之中的阻拦,壮汉伸向她的手被人擒住手腕。
童琪抬起头,她162的身高堪堪看清那是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微一发力就将壮汉扯了个趔趄,站立不稳的壮汉肚子上又挨了他狠狠一记膝击,跪倒在吧台前好半天没再爬起来。
“店内损失记我账上。”童琪听得清楚,男人说的不是法语,而是英文。声音熟悉得她打了个寒颤,再把头抬高些,果不其然瞧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俊俏清冷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薄唇微勾,天生一副勾走女人心的长相。
他沿着吧台推给店员一张卡,用牙齿咬开左手的衬衫袖扣。
眼梢不经意地一挑,被这边动静吸引注意力的小姑娘们立刻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童琪见状抽了抽嘴角,严穆这人真是不管过了多久都招女人喜欢。
她上次见他还是两年前,在他们高中同学,她闺密他哥们的婚礼上。
那时他刚刚经历一场车祸,死里逃生重伤初愈,整个人清减得厉害。
如今过了两年也没长回什么肉,当然瘦点完全不耽误人家帅,光看这张脸就能下三碗大米饭的那种帅。
动起手来更不用说,动作利落出手够狠,让那壮汉一只手也没过两分钟就把人扔出店去。
和高中时如出一辙,长着一张国民校草的脸,拿着全年级数一数二的成绩,和社会上的不良少年打架比谁都狠。
想当年童琪也是被这脸这作风骗走,死皮赖脸追着人家谈了三个月恋爱,到最后让人家一脚踹了还挺长一段时间不死心,连她开始写小说的根源都是想塑造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主角,给这段不完满的初恋画一个理想的句号。
现在童琪早过了相信异国他乡相逢是缘的年纪,也不想和他再产生什么瓜葛,但别管她需要与否,毕竟是他出手帮忙,嫩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咖啡杯,到底低头说了句“谢谢”。
“只有一句谢谢?”严穆挑眉,轻描淡写的动作他做来有种致命的性感。
待她回望过来又移开视线,把钱夹递给侍者示意她把刷完的卡放回去。
童琪眼睛尖,看见侍者小姑娘一起放进去地还有一张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他也没回绝,习以为常似的收在手里。
“还有好久不见……”童琪和蚊子哼哼一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严穆轻佻地勾起一边唇角,在童琪见鬼似的注视下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叼住,不过没拿打火机也没点,目光不着痕迹地越过童琪,落在她那自始自终吓得动都不敢动的相亲对象身上。
“眼光堪忧。”丝毫不加美化的评价。
童琪确实不满相亲对象,但不意味会任他看低:“不堪忧当初也不会看上您老这尊大佛,残一只手没耽误打架,摘一侧肺不耽误抽烟,您老牛掰,再世龙傲天。”
她这几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严穆不怒反笑,却没再同她多说,瞥见咖啡店门前在停车位上挣扎的乔治巴顿,大步走过她身边,童琪不想看也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坐进了车子的副驾驶。
豪车黑卡配司机,有钱任性长得帅,简直全方位立体式地把她如今的相亲对象吊打得体无完肤。
童琪原本还酝酿着再和颜悦色地忍相亲对象里几天,可一想到严穆走时那副轻蔑的嘴脸,越想越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