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想到这个问题,内心无坚不摧的厉远开始胆怯。
他害怕捅破最后这层隔膜,最后连这点亲密都维系不了。
厉远和李牧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这里。
李牧对待感情,有种行兵打仗的果断在里面,确定心意,表露心意,一气呵成。
他天生就是一个自信高傲的人,喜欢上之后,就开始想尽办法的得到。
对夏知好,有种势在必得的试探。
同样也证明,他也是成功的,在夏知好感情世界还是一片空白时,李牧重重地刻下自己的名字,夏知好恼怒、紧张唯独没有遗忘,她忘不掉。
而厉远不一样,长期的病痛塑造了他非常不自信的性格,他对夏知好更像是网而待之。
他用三年织了这片网,将夏知好以最紧密的关系联系在一起,但是这种联系又脆弱的不堪一击,他以守株待兔般的执着冷静,去编造夏知好单纯的感情世界。
但他的这些努力,在李牧不按套路出牌面前,被搅得支离破碎。
电话里,厉远能察觉到夏知好的心不在焉。
他想知道的更多,但是长期以兄长角色伴随她成长的厉远,对上夏知好的闭口不开时,开始深感无力。
挂了电话,夏知好心里装着厉远腿可能要好的消息,沉沉入睡。
厉远望着电话出神,他感觉到夏知好的心里,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被启发,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个人在她心里,深根扎住。
他毫不犹豫地打了刘逸的电话,问了夏知好学校的事情。
刘逸因为不跟夏知好一个班级,所以问不出什么来。
厉远心里焦躁,他想回去,回去看着夏知好。想知道的她的一举一动。
这种疯狂的念头,第一次在厉远的脑子里蔓延,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一个电话。
中午十点多,李牧一家来夏家做客。
李牧来之前就知道,这是夏知好家。李牧的母亲是个处事很圆滑的人,尽管是来李父旧时的下属家做客,但是该尽的礼数都有,知道夏家有个女儿,于是也特地跟李牧讲清楚。
知道这件事后,李牧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今天早上起来,还是难得地穿了正装。
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外面罩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大衣。
李牧除了过年家宴会穿正装外,平时从来不穿,李母盯着李牧在卫生间,又是香水又是发胶的。
李母:“你认识夏家那姑娘?”
李牧:“怎么这么问?”
李母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然,我想不到你这么帅气的打扮,要给谁看。”
李母性格直爽,拿着儿子调笑时也是毫不忌讳:“喜欢的女孩?”
李牧用手弄乱一丝不苟的头发,确实太过于郑重了。
“妈,不是喜欢的女孩。”
李母还有点失望:“哦。”
李牧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是你以后的儿媳妇。
到了夏家院子,院内停放着夏知好的自行车,没见到她人。
大人在一旁寒暄,李牧眼神四处飘散。
李母笑而不语:“夏知好呢?”
李牧身形一凛冽。
夏母歉意的表情:“早上发热,吃了药现在还在楼上休息。”
李牧:“生病了?”
夏母没反应过来李牧为什么会对夏知好那么关心。
李牧:“我跟她是同班同学。”
夏父和夏母都是一副很意外的表情,但也很高兴:“那真是太巧了。”
大人坐在客厅说话,李牧捏着手腕,有点坐立难安。
他不太好开口,第一次到人家做客,就要去人家女儿房间看。
李母助攻道:“小夏夏不知道怎么样了,李牧方便去看看吗?年轻人跟我们待在一起无聊,不如让他们自己聊去。”
夏母笑:“方便,你们是同学,夏夏看到你肯定很开心。”
李牧礼貌微笑,他看到夏知好也挺开心的。
夏母带着李牧上楼,卧室门没关,夏知好还在休息。
夏母:“我去叫她,你稍等一下。”
李牧避了避,站在门外。
夏母推夏知好:“醒醒,你同学来玩啦。”
夏知好努力睁眼:“哪个同学?”
夏母:“李牧呀,你们俩同班同学,他说跟你关系可好了。平时经常辅导你学习是不是。”
李牧那个鬼,睁眼说瞎话。
夏知道翻了翻身,嗫嚅道:“他要是敢来,我叫我爸把他打出去。”
夏母:“.……”
李牧站在门口,侧了侧身:“方便进去吗?”
夏母朝他招手:“你来叫,她吃了药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再睡该头痛了。”
李牧给夏母的印象非常好,彬彬有礼的,长得还特别好。
李牧的大衣脱楼下的沙发上,坐在夏知好的旁边。
夏母:“有事去楼上叫我,把她叫醒就行,早饭也没怎么吃。”
李牧点头。
夏母把门打开,出去了。
李牧坐在她的床边,没急着叫醒她。
四下打量夏知好的卧室,贴了好多机器人的图片,书架上还有很多飞机模型。
没想到居然有这个爱好。
床上一点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头发来。
李牧叫她:“夏知好。”
夏知好睁开眼,看了李牧之后。
又闭上眼,小声说了一句:“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