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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除了煮饭灶台,还有间置放柴禾的柴房。
南方的天气渐热,溪水仍是冷寒,在这医疗严重缺乏又落后的年代,傅云茵不想找罪受,舀了些灶上经加热而微温的水去柴房擦了擦自己。
出来后,见灶上锅内的水滚开了,立即灭了柴火,将水装入保温杯,也装了一碗,口对着吹凉,慢慢喝着,温暖着有些微冷的身子。
一会,傅云茵拿着湿衣走向前堂。
这时前堂不再只有楚千婷与苏青两人,还有着几名村民。
会出现在这的村民,都是听了大队长的话,愿意赚那1%贴补的人。
只是到底是将人领进自家门,不来看看怎么行呢,所以这也是他们放下重要农活跑来食堂的原因。
楚千婷模样娇俏人也活泼,干活是该热情满溢的那种。
至于苏青……这身板跟农村人比起来,简直是又高又壮,工分准能妥妥拿满!
瞅着两人,前来的村民很是满意。
只是这时有多满意,这会见另一名知青自后堂缓缓走来时,心底纷纷打了个突。
这皮肤白嫩的跟豆腐似的,不俗的样貌合着那小身板小胳膊……这能挣得了工分?
怕是干不了活,是座祖宗唉!
一样是1%的贴补,可这1%也是看总挣的工分来收取,自然有多有少。
于是看向傅云茵的眼神,多少有了嫌弃。
傅云茵不知自己被贴上祖宗标签,见村民看着自己的眼神与看向苏青楚千婷不太一样,多少感到奇怪。
不过她这辈子没打算和村民住,此时就是隐约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也没往深里去,只瞅了他们一眼,将湿衣搁在自己行李旁,便至食堂外头等着姗姗来迟的大队长。
这会农忙,卓毅不愿担搁太多时间,在第五个村民有意愿收留知青也去食堂那时,他也紧跟着前往,准备将这事拍板决定。
翘首盼望的傅云茵终于等到了卓毅。
“大队长,我有话跟你说。”
傅云茵没等他说好,直接说着:“我是傅远的女儿傅云茵,我爸写了封信让我带下乡交给你,可那信丢了……”
“本想说信丢了就算了,毕竟不知道爸爸写什么内容,可爸爸再三叮咛我那封信定要交给你……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跟大队长说一下。”
卓毅听了开头,心中便是一凛,本想说妳怎么现在才说,后听她接下来的话,那句话便生生的吞了回去,人也陷入片刻沉默。
信只有一封,早已入了他兜内口袋,可现在却有两个人说是傅远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做为一个在田里刨食了一辈子的农民,卓毅从未将人想的那般坏。
可这时他不得不去想,谁说了谎?
比起傅云茵轻飘飘的一句信丢了,楚千婷那有条有理的话反而更有说服力。
可是……傅云茵姓傅。
若不是她爸爸交代,她怎么会知道要找自己呢?
同理,楚千婷也一样。
卓毅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可为了不冤枉人与误会,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确认傅云茵是不是友人的女儿。
“妳爷奶叫什么名字?”
……
同样的话,卓毅也问了楚千婷。
被单独叫了出去的楚千婷,一瞬瞪大了眼。
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漂亮杏眼,此时只有满满的慌乱与心虚。
这面色与不说话的态度,卓毅还有什么不懂,本就严肃的脸庞一耸拉下来,登时有若活阎王般骇人。
楚千婷哪曾见过这般渗人的模样,便是再有心计,才十七岁的她,也不过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半大孩子。
“我、我……爷奶、爷他叫……叫……”
“不用说了!”卓毅直接打断她的话,压抑着怒火,沉声道:“妳爹妈是怎么教妳的?干这种事对得起良心对得起他人吗!?”
“就不怕事迹败露被人唾弃跟坐牢吗!?”
不论坐牢是真是假,听到这话,楚千婷这会是吓的都哭了,也不争辩,一味道着歉:“对、对不起对不起啊大队长,我呜呜……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捡到了信才一时……我错了呜呜呜……”
“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次……我不敢、真不敢……”
这时不得不说,楚千婷还是聪明的。
先道歉了,人家要再狠心斥责什么,力度也会小了许多。
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卓毅高涨的怒火如何再冲人使?
名声在这时十分重要,偷鸡摸狗的事不只让人唾弃也遭人厌恶,卓毅念及楚千婷还小,是初次走歪了路也刚下乡,这才单独叫来问,也是打着私下处理。
于是喝斥了几句并思想教育了番,便让她擦完鼻涕泪水再进去食堂。
“大、大队长,我……我还住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