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坏了不说,最后还得在老光棍与卓子敬之间选一个嫁。
恶心的老光棍与年轻又长得俊的卓子敬,她自然嫁给卓子敬。
然而因她是发生这种事才嫁的,卓家一家上下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也就卓子敬待她好,可她却不知足,作天作地唉!
思绪莫名陷入过往,一会她的腿便被轻轻的碰了下。
饭桌很大,不存在过挤会碰上的道理,只能是刻意……傅云茵抬了眼,见坐于对面的卓子敬看着自己,毫无表情的面上勾了抹辗转即逝的笑,立马知是他碰了自己。
傅云茵纳闷的看着他。
卓子敬却是当作没看见,直接放下碗筷,和爹妈说了声便离开饭厅。
傅云茵:……。
还以为要和她说什么呢,真是……
不过这会她也吃饱了,和卓毅及张翠花打过招呼,在夫妻俩关心有无吃饱、而她再三保证有,离去前,将糖递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俩孩子,这才离开饭厅,往房间走去。
卓家一家大小的房间都在一条走廊上。
她的房间比较靠后,这一走过去是经过所有人房间,便也看到站在房门外,倚着柱子的卓子敬。
他看着自己。
显然的,他在等她。
许是天气热,灶房因为煮食温度也偏高,这会面团已比适才涨大了不少。
傅云茵戳了下光滑的表面,两指头挟起面团揉了下手感,觉得差不多了,便拿起锅子开始对面团又揉又甩打。
一会,她便一手面团一手菜刀,在水滚的锅前,麻利的削面下锅。
已是开始忙着晚饭的张翠花,见傅云茵手脚麻利动作老练,显然平时没少做这些时,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茵茵真能干,在家里时是不是也常做饭呢?”
傅云茵削面的动作顿了下,应了声‘对’,复又继续动作。
她对张翠花说了谎。
有爸爸哥哥宠着,她自幼到大没下过几次灶房。
基本上,她是个不会烧柴做饭的人。
可现在为什么会,且特么会烹调料理,无非是上辈子的机遇罢了。
上辈子她因为家人宠,根本什么事都不用干也不会干,活的像公主一样。
可下乡成了知青后,又岂是不会就行了。
什么事都得轮着来。
烧饭这事根本避不了,不会做饭的她,糟蹋了不少粮食也餐餐黑暗料理,甚至连食堂差点也给烧了,那时没有一个知青敢让她再做饭。
于是,她成为知青里唯一不用轮值做饭的特例。
这点到她嫁给卓子敬也是一样。
真正让她得以改变的,是在她读完工农兵大学后,在国家分发单位上,不愠不火的那几年。
当知青那几年太苦了,加上以前吃食有限又单一,在可以花钱吃的更好下,不需负担家计,所赚就供自我花销,于是她在吃食上很舍得花。
她不会做饭,自然只能外食。
单位附近摊贩没一家不受她光顾过。
也因她天天光顾,摊贩老板各个看见她,笑的灿烂也招呼的特别勤快。
然而外食族最怕一成不变的饮食,直到她找到一家天天贩卖不一的摊贩,她也成了那摊子日日报到的老主顾。
她最常和那位摊贩老头问的是‘老板今天又弄了什么好吃的呀’,而老头那满上皱纹的老脸上,则会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回她‘吃了就知’。
老头的手艺非常好,那种好,不是只有单纯的好吃,而是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人吃了便控制不住的想再来一碗。
哪怕已是吃撑。
于是和摊贩老头熟稔后,见老头年纪这般大了也无子女,她得空便会去帮忙。
时日一长,她这个做饭会烧了灶房的人也磨出了点水平。
那时老头身子已不是一个差字可以形容,几乎只能躺在床上的他,见她这块顽石终于长进,便将衣钵托给了她……
她的厨艺便是这样来的。
***
忙碌时间过的总是特别快。
傅云茵见张翠花开始备晚餐,不敢多占用人家的灶,动作麻利的将榨好的猪油另外放,抹好盐巴的瘦肉下锅煎,随即去捞面,让出一口灶出来。
削的薄厚适中的面条被她舀了些卤汁下去拌了拌。
扑鼻的香味惹人食指大动,傅云茵尝了一口──嗯……味儿虽是因为香料短缺了几样没那么优秀,可吃起来还是不错!
傅云茵唧溜着面条模样,差点没把张翠花给馋死。
而这丫头也精的很,立马递上了碗筷,嘴甜的说着:“婶吃看看,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