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傅云茵筷子一挡,“我那还有呢,别再挟给我了,这饺子就当你上次帮我的情。”
上次帮她是下水田那次。
卓子敬听着她这话,就没矫情了,登时不客气的吃下那粒饺子。
这时几人也都吃了饺子,无不赞美,就连老大家两个小孩也囔着好吃。
傅云茵听了,笑的腼腆,让他们也赶紧尝尝爆炒猪肝跟凉拌粉肝的味道,并贴心说着那爆炒猪肝炒的过辣,吃时注意些。
这两道菜都添了辣,孩子吃不得,大人们因有了饺子做开头,这会可是不顾辣,先吃了、尝了味道再说。
在这种热天里,酸辣菜特别下饭,更别说是凉拌菜了。
众人吃了凉拌粉肝,只觉酸辣中透了抹难以言喻香气,越吃越顺口,也特别开胃。
至于爆炒猪肝,那咸香的辣劲搭上猪肝嫩滑绵密的口感,简直是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让人一口猪肝一口白饭,辣的满脸通红,也吃的过隐极了。
于是平时饭量固定的人,今日无不多吃了许多。
若不是饭没了,这下还能多吃两碗!
“茵茵手艺真好啊!以后谁娶了妳定是幸福了!”老大媳妇夸赞着。
“不好不好,这煮的太好吃,定能吃成小胖子!”老四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说了这句立马遭自家爹嘲笑。
“就是吃成小胖子也不是你!”
“爸你真是小看你儿子我了,茵茵说不定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呵!”
俩父子就这么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说这种事,张翠花听的额头突突狂跳,忙制止,“得了得了,你们俩父子说啥?茵茵还在这!”
卓老四说的这意思还真让傅云茵尴尬的要命,她不禁瞥了眼卓子敬,见这厮居然还有心情吃着凉拌粉肝,登时气不打一处出来,一脚就这么踢了过去。
卓子敬咀嚼的动作一顿,纳闷抬眼看着她,“怎么了?”
傅云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即起了身,“我吃好了,先去休息,大家慢吃。”
话尾那句‘慢吃’,傅云茵是瞪着卓子敬说的。
卓子敬被她瞪的莫名其妙,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之感。
他不懂,但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的张翠花,却是多少察觉到傅云茵对小儿子的态度。
但是张翠花并没有很确定此时的发现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所以看着小儿子一副完全没开窍的神情,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顺其自然吧。
傅云茵回房午睡,醒时气也消了。
回玉米地上工,她开始想着今后如何改善饮食这事。
今日下厨请卓家吃了这一顿,除了是感谢这家子人的照顾与卓毅的特别关照外,也算是过了明路,让他们知道她厨艺不错,之后借灶房时,不会白蹭了那些柴油盐等调味品,也可能时不时和他们一同共餐。
当然,这些都是为往后铺路罢了。
只因她最想的还是不和知青吃大锅饭,但如何跳脱出知青食堂,此时还真没办法,只能暂时如此。
所以现在跟卓家借灶房,该是没问题了,有问题的则是,若她想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荤食,手头上的票最多只能再买上七八次肉……
意思就是,她的票顶多再吃上两个月或三个月!
看来休假日定得去市里一趟找找黑市,否则这手捏着钱,却吃不上肉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啊!
……
时间飞快流逝,持续了近三周的农忙终于到了尾声。
继上次在卓家煮上饺子那日至现在,已过了快两周,这阵子都没人去市里或县内,傅云茵天天喝稀粥啃蕃薯玉米笋及时令蔬菜,偶尔吃着自己做的白面馒头,顿肉都没有的她,又陷入了浓浓的‘渴肉’窘境。
所幸明天就是休假日,还是一连放了三天,傅云茵这下已开始盘算要买什么来做顿丰盛的犒赏自己。
和平时一样,她今日拿了几根玉米笋回家烫熟吃,中午再去知青食堂。
天天如此,认真说来,并不是很打眼。
可即便她再小心翼翼,玉米笋的营养价值也在她天天吃的状况下|体现出来。
她人依旧纤细,可一头秀发却是乌黑亮丽,皮肤就是经这烈日曝晒,不仅没有一般人的干燥之感,反而娇嫩嫩的白里透红……
在众人经历农忙而晒得又黑又瘦下,她虽也比初来时黑了些许,可和众人一比,那差别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站在那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一看就是少不了保养与养份充足,便也让人感到疑惑。
知青伙食的都一样,怎么就她这副水灵模样而其他人像霜打的茄子呢?
傅云茵自然以下乡那时带来的吃食忽悠过去。
然而楚千婷是什么人?
在缩起尾巴做人一段时间后,凭着卖乖讨巧,很快的便在这些时日里洗刷掉不好的印象,所以在午时用饭这当口见傅云茵一副水灵灵模样,反观自己经过繁重农活后,整个人又黑又瘦……
楚千婷一时嫉妒起,登时指着傅云茵鼻子道:“妳说谎!”
这时知青们恰恰是吃完午饭正要去休息之刻,楚千婷此时的动作,引起不少侧目。
“我说谎?!”傅云茵顿感莫名,只冷冷的看着她。
“妳倒是说说我怎么说谎了!”
楚千婷见傅云茵如此镇静模样,心理闪过犹疑,可这会众人的视线无不集中在两人身上,令她只能接着道:“妳明知道晚来就是吃不饱,可午餐时间还是最晚来的那位,许多人吃的和妳一样,怎么人家就吃瘦了妳没有?”
“妳这不是说谎是什么?”
还道是要说什么,听了这话,傅云茵差点没笑出来。
“这就叫说谎?在知道知青食堂吃不饱下,我就不能在家里吃点东西再来食堂了?”傅云茵的口气里有着无奈,也是这口气,一下便让几个平时有在一起说话的知青为其怼了起来。
“楚知青,人家傅知青在家里吃了点东西再来食堂吃,妳这样也管,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就是,谁下乡那当口不是吃着自己带下乡的东西了,难不成吃了还得跟楚知青妳报备一声?妳脸还真大啊!”说这话的女知青嗤笑了声,满口嘲讽。
“还有啊,楚知青妳在说这话时,要不要我再提醒妳欢迎会上干的蠢事了?”
信中内容,无非是爸爸说他安好让她不要牵挂之类的话。
她上辈子不懂事,信了这话,便也不知爸爸送她与哥哥下乡后没多久,便被送去劳改……以至后来爸爸平返她也回京市,这才知道这事。
不过那时爸爸身体已经差了,撑没几年就去了……
想到这,她原本写在信上的内容又多添了关怀近况与好好照顾自己等字样。
一封寄给哥哥,另一封则是放入包裹内,封箱后,挤着惨兮兮的记忆,随后在上头填上爸爸劳改的地址。
两知青看到傅云茵的动作,只觉奇怪,其中一人便问:“傅知青,妳怎么又把包裹给寄了?”
“喔,我寄给亲戚。”傅云茵简短的回了这句,见邮寄员收了钱与包裹,并递了张邮票给她,逐将之黏在给哥哥的信上,最后投入邮筒。
两知青见她好了,其一人便说着:“走吧,我们去书局。”
傅云茵为这人的话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成了我们?!
况且去书局干麻?
傅云茵直接道:“我没有要去书局。”
“啊?那妳想去哪?”
“我们陪妳去吧。”
“呃……不用,我第一次到镇上,就想附近逛逛。”
“镇上没什么好逛的,且范围也不小,妳一个人怕是会迷路……”
“一块走吧,也有个照应。”
傅云茵:……。为什么有种被狗皮膏药黏上的直视感?
“我没要去书局,就想附近逛逛罢了,你们想去书局就去,不需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