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穿透机甲外壳,刺目的白光中,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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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还好吗?”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拿着治疗仪器摇晃的身影出现在亚伦面前。赤身裸体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几个医护人员忙碌的围着亚伦处理着他身体上的外伤。
“埃德加……”亚伦沙哑着嗓子说道:“主驾驶舱里我的朋友……他怎么样了?”
医生拿着治疗仪的手一滞,“很抱歉,我的孩子。那个年轻人已经英勇牺牲了,光剑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应该是当场死亡,我们也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亚伦的拳头紧攥着床单,双目赤红,青筋在脖子上爆起。“在驾驶舱里,他还和我说过话,他问我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怎么可能是当场死亡?你们这些庸医!他还活着!”
“快给他注射些镇定剂!”中年医生摇着头指挥着几个护士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朋友的死亡给他的刺激太大,他的神志已经出现错乱了。”
亚伦被几个高大的男护士用力按住,一管透明的针剂缓缓的推入到血管之中。
“那个红发的Beta整个心脏和肺部都被光剑给捅烂了,怎么可能还能和他对话,还说我们是庸医。”一旁负责记录的小护士插嘴道。
“够了,他只是太伤心了。”中年医生瞪了小护士一眼,对方才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他看了看逐渐安静下来的亚伦,又检查了其他的几个地方,才带着医疗团队又去了别的病房。
埃德加死了……被注射了大量镇定剂的亚伦麻木的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一切都是白色,好像自己刚才在梦里看的雪景一样。
红发的男孩一步步成长为男人,自己看到了埃德加的记忆。在机甲中,是埃德加唤醒自己,陪他讲了许多的话,直到外面的医护人员发现了自己。
怎么可能是当场死亡?亚伦混乱的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埃德加的每一句话,耳机中传来的电磁噪音,都如此真实的存在于亚伦的记忆里。
在镇定剂的药力下,亚伦终于垂下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昨天为他注射镇定剂的小护士来到房间,拿着一套治疗仪。她对准伤口打开治疗仪,神色谨慎的打量着亚伦,身体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昨天亚伦颠三倒四的言论让小护士觉得他的神经可能有些问题。
“你好。”亚伦想试着挤出一个微笑,却在脸上变成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想问你一个人。”
小护士立刻紧张的后退一步,“如果是昨天你说的那个Beta的话?他确实是已经当场死亡了。”
“不。”亚伦摇摇头,“我问的不是他,是另一个Alpha。和我一样是军校的学生,他叫科林。”
小护士这才松了口气,上前一步继续为亚伦做着伤口护理。“那个Alpha已经被家族的人给接走了,他伤的很重,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他们说他家在中心区有更好的治疗仪器。”
“那就好。”亚伦对科林放下心来,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肯定没事。以克里斯家里的权势和财力,科林回家只能受到更好的治疗。
虽然科林没事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埃德加……亚伦面无表情的躺在了床头,反复的回想着光剑挥下之前的情景。如果自己能坚持住,如果自己能更快一点,如果自己的体能也是2S等级,如果埃德加找的搭档不是自己……
一个如果之后,所有的假设都如决堤的洪水般接踵而来。然而无论做多少假设,自己最好的同学、搭档、战友,却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亚伦和其他重伤的参赛选手们被勒令在多琳的医院里修养,伤势大好之前,都不准回到学校。
父亲卡尔医生从新闻上也知道了多琳的竞技场遇袭的事情。他焦急的发来视讯,就看到病床上的亚伦骨瘦如材的样子。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来参加什么机甲比赛了!”卡尔的语气很愤怒,说出的话却是温柔的声音。在视频里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亚伦知道他一定是在忍耐。虽然想要飞过来揍自己一顿,但是又害怕会对受伤的自己过于严厉。
“对不起,父亲。让你担心了。”亚伦对卡尔真诚的道歉。
“臭小子,知道就好。”卡尔的眼睛里浮出泪花,“以后除了在学校里上课,不准再参加任何机甲比赛了。”
“是的父亲。”亚伦默然的低下了头,忍住了鼻腔的酸胀。埃德加已经不在了,自己的搭档没有了,又有谁能够同样的信任自己,把机甲完全的交给自己,和他并肩而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