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地上那些枝桠料峭的影子也似乎掺上一道温馨。
默了默,她想起那天在览市的那个大商场门口,广场上那些金色灿烂的夜景,徐徐绕耳的风琴,莫名感觉那股温馨有些相像。
“年后应该,比年前还要忙一些。”说话的人浅浅的轻笑一下。
秦篇倚在车头,闻声不由得看了眼背对着她站着的人,年后还要更忙……
想了一会儿,她又释然了,娱乐行业是这样的,年尾和开年总是忙到天昏地暗的,各种活动。
只是他比她之前想象的要年轻太多,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这样操纵着那么多的东西,她就忍不住觉得好像.....有些累。
她再次看过去时,他刚好侧眸斜斜看了过来,两人一高一低,猝不及防的在夜色里眼神撞到了一起,两秒后,她红唇轻扬了扬,偏头看向别处。
应谈看着人几秒,才不动声色的敛下眼底温热的光,回头继续说话。
孔律肖不久就要离开,说起来随口问身边好友。
边秦开口:“过两天就走。”
应谈慢条斯理的瞥他:“你不是休假的?”
前者“嗯”了声,看过去,“休也休个几天,还能休多久?”
问话的人一阵无言,默默低笑。
孔律肖则手抄口袋里干脆直接的笑出了声,末了,慢悠悠的道:“听上去还是有点不舍得的。”
应谈闻言,又瞥了瞥他,但一秒后就多少猜到是在指什么了,所以,不由得又侧眸看了看身侧正在看风景的人。
边秦浅浅的哼笑一声,也偏头看了看人,不舍得......是有点不舍得,主要是不放心,她自己是总随口说没什么的,不想让他担心,但陪她去医院的人回头告诉他,那天在医院吊水的时候,有一阵几近晕倒。
这会儿随便离开,难保再出状况。
所有人都疼她,他自然更疼着。
秦篇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到那句不舍得,她看过去。
孔律肖见此,逗了她一句:“怎么了?你也不舍得的吗?”
她慢悠悠的扭头。
几人纷纷失笑。
边秦收回目光,闲闲的看着身边穿着单薄黑毛衣的男人,开口,“我不知道她跑去玩了,知道的话,应该不会让她去,天气不好。”话落,他跟好友道谢。
应谈扯了扯唇角,眼底意味不明的泛过浅浅一道光,什么都没说。
他要说什么,他多么愿意的事。
默了默,他薄唇捻动,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放心,我遇见了,我会照顾好人。”
边秦看了看他,浅浅一笑,随后又转头看那个靠着车头闲情逸致四下乱看的人。
余光瞥到身前的人手肘上沾了一抹树叶,应该是刚刚下车时划过路边的树了,秦篇自然而然的伸手拿下来。
他的手却刚好从口袋里伸出来,两人的手背摩擦过,他顿了下,侧眸。
秦篇抬头,无辜的眨眨眼,他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嘴角轻勾。
秦篇默了默,把树叶放到了他自己手里,随后淡定的偏头。
应谈愣了下,眼底无声失笑,转过头去。
秦篇安静老实了一会儿,眼睛看着他轻轻拿在手里摩挲的树叶,心又痒痒的,手伸过去,想把他手里的树叶拿来。
她手指擦过手心时,应谈蓦然握住,然后,身后的人懵了。
他心口却恍若被塞了一团湿热的棉花,快要跟着一起化了。
篇篇......
什么时候玩够,他要忍不住吻人了。
秦篇默了一秒,手被放开。
她咬了下唇,彻底安静乖巧下来了,靠着车头看静谧的灯下轻轻摇动的枝桠,茫茫无尽头的一盏盏街灯。
终于他们说完话,身前的人转身,朝她看来。
秦篇和他对视一眼,眼底划过一道略显不自在的笑意,站起身靠到旁边一根通体漆黑的灯柱下,看着两辆车前后驶离。
边秦伸手搂过人,“还头晕吗?”
“好多了。”没几步,秦篇忽然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边秦偏头,“怎么了?”
秦篇默了默,还没开口,她身边的人眼神已经落在了她身上,随即挑眉,“你衣服......谁的?”
秦篇抿了下唇,“应......你那位朋友的。”
边秦:“......”
顿了下,边秦看着眼前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你们很熟了?”
秦篇想了想,仰了下头看星空,怎么说,算......很熟吗?要说不熟,他们又好像联系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