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珪看过来的眼神,又强调了一遍,“是真迹,圣上说带着是为了以防万一。”
顾启珪皱眉,当年沐沣把传国玉玺和五国山水图的拓本放进了忠亲王府,想试探一些什么,但是最后只是自己受伤,之后又通过他去了江南才逃出一劫,那时候他就想着五国山水图应该是在二皇子手中,所以现在在沐澈手中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沐澈把五国山水图交给珏然的举动肯定不是真的为了以防万一,恐怕是有其他的心思吧。
看到顾启珪眉头紧皱,安珏然开口说道:“不要想太多,陆岩不是个胆子大的,而且他自负,所以肯定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所以此次过去北境内部十之□□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罗国那边,圣上的目的也是他。”
“因为二皇子的原因,新皇与扎布耶的恩怨甚重,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恐怕这次不会简单就结束的,你仔细着些,”顾启珪说道,沐澈非常看重沐沣这个兄长,这个‘重’能顶千钧,是一个人不能承受的重量,沐沣的遗愿是让他成为一个明君,这是沐沣的希望,所以沐澈目前为止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以后呢?
沐沣的死亡可以归给三个人,一是沐邱,作为大齐皇帝为了一己情爱之私,竟然不管不顾的将作为国之诸君的沐沣逼到那种地步,而且当年沐沣中毒也是因为沐邱才遭受此等无妄之灾,怎么说都不可原谅,但是沐澈并没有对沐邱动手,沐邱死后就是太医院也没有看出丝毫的问题,认定就是病死的,所以不管内里到底有没有事情,在天下人眼中沐邱都是自然驾崩的。
二是忠亲王一派,当年要不是贤妃的原因,沐沣也不能落在扎布耶手中,更不用说之后的接连打压,让沐沣走上了那样的道路,一条本让他走到死的路。不过现在忠亲王已经落网,对于他与贤妃母子,沐澈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处分他们,根本就不用搞小动作,毕竟犯上作乱是大罪,怎么都难逃一死。
三就是扎布耶了,这是直接让沐沣走上死亡的刽子手,因为他沐沣自小遭了这么些罪,也是因为他,沐沣才会中毒不治身亡。
现在看起来的话,最棘手的也是最令沐澈痛恨的人恐怕就是扎布耶了,从哪方便扎布耶都是不可原谅,沐澈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扎布耶此人确实招人恨就是了,”安珏然笑着说道。
顾启珪点了点头,这句话他倒是也很认同。
“对于战场我并不陌生,这样也好,这次过去有机会我让一些事情永绝后患也好。”虽然这次事情也许仅仅只有陆岩掺和其中,但是一笔不二陆,牵连是一定的。而且在处境不一的时候,确实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秘密,启珪之前和他讲的那事,他一直都是记在心中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外面想起了顾擎的声音,“主院那边催两位少爷过去用早膳。”
顾启珪这才反应过来时辰已经不早了,“过去吧,顺便也提一提这事儿,也好有个准备。”
安珏然点点头,北境苦寒,他要是出发的话,要准备的东西不少,顾玲燕那里根本不用想,肯定不会为他准备什么的,他自己又不得闲,最后还是得麻烦舅母,索性他也不拒绝,再加上其实在他心里,伯爷府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情感也不单单是舅甥关系。
早膳桌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朱氏差点把筷子甩出去,她对北境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年夫君重伤,幼子深陷囹圄,她与两个女儿夜不能寐的祈求平安的煎熬似乎还历历在目,所以虽然北境一行她夫君得了爵位,但是她更有感触的却是顾国安一到阴雨天就痛得出冷汗的病根,没想到现在就连珏然也要去,还是在这种多事之秋,朱氏自然是担心的厉害。
安珏然看到这样的情景没有紧着安慰,毕竟现在说再多的都是枉然,苍白又无力,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他选择立刻就转移了话题,“去北境需要好些物品,就麻烦舅母替珏然好好整理一通了,恐怕今日我还得进宫。”
朱氏自然是连连答应,就算是她再是不情愿也于事无补的,毕竟新皇的命令已经在那了,还不如做些实事好呢。
看到这样的情景,桌上的其他人都笑了笑,气氛有些温暖。
傍晚的时候圣旨如约而至,第二日一早安珏然就带着圣旨和一部分禁卫亲信离开了京城,前往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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