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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桀倒不知道,孑禹会联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语调清冷道,“我之所以前往平岑坳不过是因为收到了栾玥的密信,他在信中告诉我,清心咒极有可能也会出现在平岑坳附近,让我去那里碰碰运气。”
“栾玥也没有详细解释,他的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有些古怪的是,他在信里还反复强调,让我不要靠近简灵的老宅,就留在外围打探下情况便是。”
说起这事,仓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栾玥心思向来缜密,行事也格外谨慎。
像这次这种模棱两可的作风实在是跟以往的栾玥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仓桀十分笃定发送密信给自己的的确就是栾玥,他也不会贸然前往平岑坳。
仓桀的话让孑禹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语气有些微冲,目光带着明显的谴责之意道,“你收到栾玥的信,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下?”
仓桀倒是没有因为孑禹对自己发脾气就心情不悦。
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态度坦诚道,“栾玥在信中一再提醒我,让我单独处理这件事情,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所以我就独自行动了。”
说到这里,仓桀俊脸表情也带着些许的懊悔之意,他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薄唇紧抿的孑禹,而后跟孑禹说了一句,“抱歉。”
尽管帝师这会儿心里对栾玥这种骚气的操作有些不忿,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将这笔账算在仓桀头上。
这么一想,孑禹便深呼吸了两三次,试图平复自己那操蛋的情绪。
“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那你到了平岑坳之后,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
孑禹暂且将栾玥的事情放在一边,他急于了解的是,仓桀到底看到了什么惊天内幕。
孑禹的‘不予追究’也让仓桀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对于仓桀来说,他还是不希望孑禹因为这事儿而跟自己生起任何嫌隙呵。
所以现在既然孑禹想了解连亦修的事情,仓桀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仓桀稍微捋了捋自己的思路,而后如此跟孑禹解释道,“我去的时候,起初并没有看到连亦修,也没有看到苏君琰,沐辰溪,无尘跟简灵,殷灵几人,原本我还怀疑栾玥的情报是不是有误。”
“你知道,清心咒出现总是需要‘契机’的,要么是相关人需要‘聚首’了,要么是血棺再现,若是没达到其中任何一个条件,清心咒都不可能‘重现江湖’。”
“虽然栾玥在给我的密信之中并没有提及血棺或者聚首一事,但从他让我不要轻易靠近简灵老宅的细节来看,我推测应该是苏君琰,沐辰溪还有简灵,殷灵,无尘几人要聚头了,不然栾玥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呢?”
“所以我便藏身在村西,暗中观察着,后来我看到了苏雷霆,苏雷霆是第一个直奔简灵老宅而去的人,发现苏雷霆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毕竟先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并没有任何一项显示苏雷霆已经离开了璇玑王朝。”
“其实当时我因为太过于惊骇的缘故有不小心弄出了些许响动,我不知道苏雷霆到底察没察觉我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停留,更没有打探四周的意思,貌似在赶时间。”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苏雷霆有从简灵的老宅里出来了,那时候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而且身上还挂了彩,伤在右臂,他连简单的包扎都没有做,他经过的时候我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苏雷霆一走,我就按捺不住了,索性去了老宅附近,我想知道究竟是谁伤了苏雷霆,可等我赶到的时候,却看到连亦修正被一团黑色雾气包裹住的‘人形物’攻击,那人动作快如鬼魅,攻势更是凌厉,似乎想要将连亦修置于死地,但连亦修右手手腕戴着佛骨念珠,那人始终没有办法得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出现引起了‘TA’的警觉,‘TA’迅速地逃离了。”
也许是因为一次性说了太多的话,也让仓桀很不适应,他眉心越皱越紧。
孑禹没想到自己会从仓桀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孑禹不免想起自己在皇家墓地发现清心咒残页的时候,也是半途让一个看不出本来面貌,被一团黑色雾气包裹住的‘人形物’给拦截了,那人还从自己手里抢走了残页。
只不过这会儿,孑禹也有些不太确定,仓桀口中所说的那个家伙跟自己所遇到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可与此同时,孑禹脑海里又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连亦修被袭究竟是发生在自己被劫之前,抑或是之后。
如果是之前,那就证明‘人形物’先去了平岑坳,之后再来的皇家墓地,而后拦截自己。
如果是之后,时间上就有些说不通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操作的空间’,毕竟他们这些人都不能算是普通人,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类似于天赋异禀的人,括弧也就是异@能#者、
所以说,时间跟空间对他们的限制远非常人所想的那般苛刻。
在跳脱了时间跟空间的‘束缚’之后,‘人形物’其实是可以在临近的时间出现在不同地方‘攻击’不同目标的。
但让孑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家伙为何非要对付连亦修呢?另外让苏雷霆受伤的会不会也是那个想置连亦修于死地的人形物呢?
最最关键的是,那个人形物搞出这么多‘鬼把戏’究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TA’去平岑坳又是为了什么?更甚者,人形物有没有可能从简灵老宅带走了什么重要物件呢?
当帝师孑禹脑海思维高速运转的时候,耳边再度传来了仓桀的低醇话语,“人形物离开之后,我见附近没有任何奇怪的气息,便进入了老宅,想查探看看连亦修的情况,可还没等我走到连亦修身边,他所匍匐的地方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地陷,连亦修随即从我眼前消失。”
想起这茬,仓桀也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