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掉头就走,可父命难违,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来。
“啊……姑爷……”秋冉的反应显然比惠阿霓更夸张。张着大大的嘴巴,一会望着上官博彦一会望着惠阿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还傻站着干嘛?给姑爷更衣,准备洗澡水啊。”惠阿霓推了秋冉一把,她才如梦初醒。
“是——”秋冉想去服侍上官博彦,走两步发现手上还拿着梳子,只得转回来尴尬地把梳子放下。
如此一耽误,上官博彦早自个把军装脱下来,再把军装挂到衣帽架上。
“姑爷,我来吧。”
“不用,我一般不用人侍候。自己有手有脚,什么事做不好!”
他说得很大声,斜着眼瞥了坐在梳妆台前的惠阿霓。后者像没听见一样,没完没了地喷着她的法国香水。
上官博彦气得嘟囔,非常用力地踏入浴室,“嘭”地把门关上。
秋冉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看着惠阿霓,“小姐……不……大少奶奶……这……”
“秋冉,你先下去吧。”
“可是——”
“怎么不想走?难道是要参观我们夫妻同房?”
“小姐!”秋冉羞得脸都要滴血,她是担心他们会吵架,好不好!“我下去了!”
秋冉像气鼓鼓的小青蛙一样冲了出去。
惠阿霓何尝不明白秋冉的心,可是再怎么说,博彦是她的丈夫。他们要吵要闹,最好能在这间房里解决,她不愿在旁人面前闹得阖家不宁,图留笑话。
她这个不被丈夫喜爱的新媳妇,笑话已经够多。今晚再添几笔,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啊!
上官博彦待在浴室足足洗了三次头、两次身体、花了一个半多小时。他仔细考虑着父亲的话,诚如父亲所言。他对惠阿霓是有点先入为主的偏见。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实在太恶劣,导致他一直对她升不起好感。
于情于理,惠阿霓是上官家最好的媳妇人选。家世一流,人又爽朗大气,看问题透彻,做事分明。该她管的事绝不含糊,不该她管的轻易不言一句。相貌比不得阿横眉目如画,可也落落大方,姿容秀丽,中上之姿。
他若是对她不满意,就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思前想后半日,上官博彦终于从浴室出来。
此时,房间里只留下墙角的地灯和一盏幽幽蛋黄色的床头灯。惠阿霓穿着丝薄玫红色的敞口睡袍坐在床上翻阅电影画报,红的衣裳,雪白肌肤,不经意滑落的丝带无不发出摄人的邀请。
她这番安静、温柔的乖巧模样,激发出博彦心底难言的情欲。他就喜欢这样贴心暖意的细妹子,如果还能说上几句柔情似水的话,他马上就会融化。
惠阿霓不发一言,将画报放在梳妆台上,扭身轻轻拧灭了灯,身体缩到丝被里去。
毫无疑问,她此刻的心紧张地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女孩变为女人,最重要的一夜,憧憬梦想过无数次的夜晚就这么突然的、没有预警地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