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彦顿觉得没脸面,冲着她们的背影嚷道:“萍姨,你看!她这脾气,连丫头都——不像话!"
萍海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脑门,啐道:“你啊,先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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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阿霓一夜无眠,上官博彦喝了酒倒睡得死沉死沉。
他早上起床看阿霓仍板着脸,对他冷冰冰的。他还莫名其妙,一问秋冉和萍姨,才知道昨晚的事。
他心大,没当一回事。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朋友之间难道还不能开玩笑?他还经常开别人的玩笑,比这更损的也有,也没见人真生气。
惠阿霓则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做人做事都应该有个底线,玩笑也是。再好的朋友也要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亲密不能没有原则。而且昨晚那女的确实气人。
博彦不以为然,反怪阿霓小气,不懂事:“你不依不饶有几个意思?是不是要我把昨晚的朋友都找过来给你道歉?以后哪个朋友还敢叫我出去?那你这样,不如我就认了那女人是我姘头。”
“你……”阿霓气得发颤,当即和他大吵起来。她是真生了大气,指使秋冉马上收拾东西,要回江苑。
“是!小姐。”秋冉头昂得高高,立即照办。
萍姨敲了秋冉头一下,骂道:“你这丫头,跟着添什么乱!”
“萍姨,她们要走别拦着,大丈夫何患无妻,没了她我会没老婆吗!”
“上官博彦,你别后悔!”惠阿霓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小辈争嘴,惊动了佛堂里的殷蝶香。
她没听完事由,首先就把博彦骂得狗血淋头,“小畜生!放着家里贤妻不爱,尽在外鬼混!阿霓管你,不是为你好吗?你要这样不知进取,先告诉你父亲,打断你的腿再说。”
“母亲——"
“别叫我!我认的媳妇只有阿霓一个,你那些莺莺燕燕趁早收拾了!以后我再听见,饶不了你!还有你那些朋友,不许再往来!萍海,要是再有电话找博彦,先给我来接!往后,谁要再敢叫你出去喝酒,我跟着一块去!”
“母亲——"
“闭嘴!”殷蝶香大喝,罚他跪在佛堂,面壁思过,三日自审。
这样的处理结果真是为阿霓长脸,她哆嗦着肩膀,哭得一抽再抽,“母亲……"
“阿霓,你莫伤心。有我在,他不敢胡来。”
阿霓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家姑对博彦的处罚不能算轻,甚至大大超过她的预想。殷蝶香不但没有偏颇儿子丝毫,话里话外还像个母亲维护女儿一样维护着她。
上官家众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在上官厉和殷蝶香的眼里,阿霓这位媳妇的地位比儿子博彦还高。
所以,大家是宁可得罪大少爷,不能得罪大少奶奶。
博彦关在佛堂面壁思过,再不许出去喝酒应酬。惠阿霓算是出了一半气,余下一半乃是昨晚的女人——素怜怜。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想报仇还怕没有机会?
古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小女子报仇等三天都嫌长。
素怜怜又不是深闺里的大家小姐,戏班里的头牌总要抛头露面唱戏不是?
惠阿霓越想越气,忍不下这口恶气。发了狠心,请清逸、清炫帮忙,找来几十个帮手。冲到旅馆,先把春晖班一顿乱砸,把戏班的家什、头面砸个稀巴烂。
清逸、清炫找的都是年轻小伙,血气方刚,一阵扫荡。桌椅板凳折了、珠钗头面散了、戏服霞帔烂了、就是反抗的班长老板也被揍了几拳头。
素怜怜被萍海赏了几个嘴巴,嘴角流血,脸孔变形,被压着跪到惠阿霓面前。她愤怒地瞪着眼睛,面目中丝毫没有惧怕。
其实这位素怜怜虽从小生活在鱼龙混杂的戏班子里,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清莲。洁身自爱,自尊自强,达官贵人想一亲芳泽的多,却没有几个傍得她的身。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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